容培青微微搖了搖頭道,“具體經辦的是誰的手筆這倒是不知道,隻聽說派去幽州的人據說是東宮屬官李清揚。”
“東宮屬官?”曹可強驚訝道,“東宮的人怎會去查辦這樣的案子?這不符合規制吧?”
容培青又是無奈一歎,“這我哪兒知道?”又見張若儀一直閉口未言不知在想些什麼,于是道,“張大人也别不言語啊,此事若為真你我可是都脫不了幹系的。”
果若儀不由蹙眉苦笑,“這真是。。。。。。說什麼好呢?看來張某真得好好找個日子去城外的德化寺燒個高香了!”
幾人正說着間已是走到六部所處,容培青雖還有未盡之言此刻也隻能暫且打住,隻對張若儀苦笑道,“别說老哥不仗義,此事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還是多想想如何能在陛下面前少受些責罰吧!”
言畢三人便拱手作别各自去了各自的衙門。
轉身之後張若儀先前一臉無奈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了一抹陰鸷,随後便又恢複了往常一般的神色,輕輕甩了甩袖子走向了戶部的衙房。
不同于幾位尚書大人的有苦難言,這兩個月的安平侯實在是時來運轉,先是不知為何得了戶部尚書張若儀的青眼,如今早已在戶部有了實打實的差事,在戶部又同李侍郎關系打的火熱,跟着李侍郎着實也是參與了幾個肥水豐厚的項目。僅僅一月的時間他收到的各項好處就遠遠超過了他從幾乎前一年的收入。關鍵的問題是,在這些事情當中他的所做其實十分的有限,甚至是核算各地稅收一事他到戶部的時候已近尾聲,他幾乎什麼事情都沒做隻做做樣了的在幾個核算賬目上簽了個名字,最後也還是同其他參與人員一起分到了一筆不多不少的辛苦費。
今日李侍郎又同他說起明年各地稅收稽查之事,因着明年是從江南府打頭查起,因此年後就要陸續派人前往江南府了。
這事放在以前安平侯是想也不敢想的,可眼下情形不同了,戶部尚書對他高看一眼,侍郎是他的好朋友,他自己又在戶部挂職,若想從中謀一個小小的外差,應該不是難事吧?
所以說,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别看他大半輩子看似庸庸碌碌一事無成,那隻是他沒有遇到合适的機會與平台,你看他一朝翻身入了戶部,還不是照樣混的風聲水起?那些以前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如今還不是一樣的哈巴狗兒一樣的在他跟前恭維他,讨好他?
至于魯山伯,還敢跟他叫闆?哼,吃屎去吧。
身心舒暢的安平侯哼着小曲兒回了府,看到同樣正在府中的大兒子顧清風不由的也覺的格外親切了幾分,也不計較兒子先前在他面前勸他這個老子遇事三思而行的不快了,主動開口問道,“你如何也在府中?今日沒去當值?”
顧清風心中對于父親的一些做法再不認同,但是最基本的尊重還是有的,見問便恭敬的垂手回道,“正準備去,衙門裡卷宗坊的謄抄整理工作已經差不到收尾了,馮大人準我們這些曆練的生員這幾日每日晚去一個時辰。”
安平侯點點頭,很有幾分語重心長的又道,“明年你可就要下場了,有地方曆練是好事,可也不能耽誤了課業,有時間功課還是要多溫習的。”
顧清風忙開口應下了,又道,“明年開了年府院便重新開課了,兒子定謹遵父親教誨,不會落下課業的。”
安平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雙手一甩袖子背在了身後,說了句,“去吧。”之後便微揚着頭繼續哼着自己的小曲兒也自回後院兒去了。
顧清風回頭看着父親的身影逐漸隐沒在重重的院門後面,不知道父親今日的心情為什麼格外的好。
正疑惑間,聽到自己的書童侍墨過來對他道,“少爺,車備好了,咱們走吧?”
顧清風随口應了一句,便同侍墨一起往門外走去。邊走邊問道,“我近日常不在家,家中無事發生吧?”
侍墨不知道少爺怎麼突然這麼問,想了想回道,“好像。。。。。。也沒什麼事情啊?”
顧清風又問道,“那你有沒有發現老爺最近。。。。。。”顧清林想了半天沒想好怎麼問,倒是侍墨主動接着回道,“要說老爺最近那可風光了,隻要老爺在家,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上門求老爺辦事兒,前幾日我聽夫人跟前兒的雙喜說那日跟着夫人去了一趟庫,發現庫房裡面都滿了已經,好多都是從來沒見過的好東西。”
顧清風聞言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侍墨可能想不到那麼多,他卻是心中清楚的,父親到了戶部裡外也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如何就是會得這麼多人上門拜訪?最要緊的是才這一點時間父親就收了這許多東西,這其中實在是怎麼看怎麼有問題啊!
想到這裡又心中不免有些感歎,也不知道二弟如今在哪裡,出了正定縣後就沒再收到他的家書,轉眼已經大半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此時的顧清風還不知道,他馬上就會得知二弟的消息了,而且還又是一個震驚朝野的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