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點點頭,“是這樣,先前沛縣這裡除了我和三娘,還有一位劉先生,鐵礦就是他勘測出來的。”
沈随聞言不由出聲道,“朝廷律禁止民間私自勘測礦藏,你們好大的膽子!”
馬夫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把頭又垂的更低。
顧清林又拍了拍沈随的肩膀,“那朝廷還不許有邪教呢,”說完又問馬夫道,“你們又是如何知道這沛縣有鐵礦的?”
馬夫道,“這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看那劉先生也是聽三娘的吩咐的。”
顧清林心中微微歎了口氣,“那就說說你知道的吧。”
馬夫便道,“這,鐵礦的事情小人隻是負責鑄造坊那邊,山裡面的情況都是李家在看着,小人也并不十分清楚。”
不待顧清林開口沈随便開口催促道,“那就說說鑄造坊!”
又挖出一個鑄造坊顧清林心下也是有些高興,他隻能盡量克制住内心的興奮,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的靜靜看着馬夫。
隻聽馬夫道,“西山鎮郊的伍家鐵匠鋪就是鑄造鐵器的地方。每回他們有煉好的鐵器,小人都會前去查收一番,确保沒有問題了便告訴三娘,再由三娘聯系人來取貨。”
顧清林又問,“來取貨的是什麼人?”
馬夫又是為難的道,“具體是什麼人大概隻有三娘知道,他們都是通過信鴿聯系的,小人也從未見過取貨人的樣子。不過鑄造坊那邊的人應該知道。”
顧清林趁機又問了鴿子的問題,結果發現馬夫也并不知道鴿子究竟是飛往何方的,他帶回來的鴿子也是來取貨的人帶過來放在鑄造坊他再帶回來的。
無奈顧清林又問了馬夫一些其它問題,包括胡三娘同幽州知府的關系,結果但凡跟上面一層有關系的事情馬夫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顧清林隻好揮揮手讓人将馬夫帶了下去。
這時雲爍從内堂也走了出來,問道,“如何?”
顧清林斂眉想了會才道,“馬夫應當是真不知情,胡三娘在一些事情上一定是說了謊。”
雲爍也點了點頭又道,“先不管她,既然有了鑄造坊的地址,先将那地方抄了再說。”
見說完就見沈随興奮的舉起自己的右手,小眼神亮晶晶的,“我,我,我!”
顧清林其實一直很擔心自己的朋友跟着自己出來會遇到什麼意外,對趙子淵是,對沈随也是,于是委婉道,“那傳消息的白鴿雖是被咱們射了下來,但昨日縣城被封的消息也不知道那邊收到消息沒有,沒準收到消息那邊的人早撤了呢。”
沈随“啊”了一聲,很明顯有些失望,“沒那麼快吧?”
這時卻是雲爍拍了拍顧清林的肩膀,“我知你不想他涉險,可戰場上的情形瞬息萬變,比這裡要兇險許多,他既是武将有些危險他總是要經曆的。”
顧清林聞言微微一怔,是啊,沈随畢竟要走的是武将的路線,同雲爍一樣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是他們的宿命,況且沈随出來這一趟陛下也是知情的,同趙子淵不一樣,他也是需要有機會展示自己價值的。
沈随聽到雲爍的話也明白了顧清林的憂慮,用肩膀撞了顧清林一下,沖他笑道,“原來是擔心我啊!你放心吧,我自己會小心的。”
想通了之後顧清林也釋然一笑,“那你注意安全,别弄的髒兮兮的回來我可不待見。”
于是沈随帶了三百人當即就殺去了西山鎮。
沈随動作很快,入夜後消息就反饋了回來,人沒跑,繳獲了上千把刀具,已經在鎮子上征了車子回來連夜在往回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