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林看向那師爺問道,“師爺此話怎講?”
師爺又看了一眼許豐,見他微微點頭方才道,“小人看過仵作的驗屍記錄,那丁家公子的傷是在左腹偏上的位置,一般情況下此形成此傷口位置,施害方身高必然要高過被害者,然則那趙家公子身高比丁家公子尚且要矮上幾分,按理說若是他持刀行兇,傷口位置當在左腹偏下的位置。”
顧清林沒有見過屍體兇哭,更沒看過驗屍格錄,但聽這師爺描述,他所言并不差。顧清林很認可師爺的這個說法,看向師爺的眼光不由帶了些許肯定,“的确是個疑點,雖無法做為直接證據,但至少也是個佐證。”
許豐看顧清林的反應,越看越覺的顧清林這是有意要為趙承光開脫,心下不由有些天人交戰。一方面心知此時的顧清林絕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可另一方面丁家當初的拜訪禮确實不輕,待結案後自然還會另有謝禮。。。。。。
這邊許大人正暗自思量,卻聽顧清林又問向自己,“不知這兇器是何物?”
許豐忙回神回道,“乃是一柄匕首。”說完見顧清林着意問到兇器,便對那師爺道,“去,将現場物證呈與顧公子瞧瞧。”
師爺應聲而去,不多時便返回,手裡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把沾滿血迹的匕首。那匕首的樣式看上去同普通匕首并無二緻,隻在匕首中間部分有一道凹槽,當中積了不少眼下已然凝固的血迹。
顧清林不懂匕首,自然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可此刻若是雲大将軍或是沈小将軍在場,那他們定然可以認出此匕首樣式乃是出自軍中。
顧清林看了看匕首,又問那師爺,“丁二公子死因是什麼?”
師爺道,“是尖刀刺破内髒失血過多而亡。”
顧清林又問,“兇器确認是這把匕首?”
師爺一愣,下意識的又看向許豐。許豐見他問的有些奇怪同樣一愣,忙問道,“公子是何意?”
顧清林道,“不瞞許大人,昨日事發後我二人曾去了一次城西巷,以現場所見此案也确實另有疑點。”
許豐對于顧清林的斷案之能的确是早已如雷貫耳,聽他這樣說心下不由一動,難不成這案子中間的确有蹊跷?許大人不由身體向着顧清林的方向微微前傾,有些迫切的想要聽聽顧清林接下來的說法。
又聽顧清林接着說道,“根據現場目擊者所言,昨日事發之時那城西巷人流十分的擁擠,幾乎可達人擠人的境地,那趙承光要想在行兇之後被人發現前快速離開現場理應十分困難,可事實上從丁二公子發現被刺到發現趙承光手持兇器的位置,已有正常五六步遠的位置,短時間内這趙承光理應無法走出這樣遠的距離此為其一,”略停了停顧清林又道,“另外這趙承光被人發現之裡據說是處于手持兇器的狀态,那麼他又是如何在人流衆多的情況下手持兇器走出這樣遠而又并沒有傷到其他人的,既是手持兇器又為何要走出這麼遠的距離之後才被人發現手持兇器的?”
許豐越聽這話心中趙是澎湃,依顧清林所言這案子竟然是真的另有隐情而不是顧清林有意偏頗?如此那自己眼下困境豈不是迎刃而解?既能全了顧清林這邊的面子,而待替那丁家找到真正的殺人兇手想來那丁家一定重重的表示感謝,況且若是破了這樣的案子于自己名聲也十分的有益,竟是一舉三得的好事情!
這一邊許豐隻顧心中暗思好事,倒是另一邊的那為師爺的頭腦頗為靈活,聽着顧清林的分析又想到趙承光的供詞,說那兇器乃是别人遞到他手裡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若兇手的确不是趙承光,這兇器又是如何到達他手裡的?”
顧清林再次看向這位師爺的眼神當中不由帶了點些微的笑意,暫且不管許豐如何,這名師爺至少是有些頭臉的,隻聽顧清林又繼續道,“不錯,這的确是其中的關竅,不知師爺以為這兇器是如何到達趙承光手裡的?”
“這。。。。。。”師爺絞盡腦汁思索半響,“若說是真正的兇手遞給他的,似乎也不太可能。。。。。。”說完又看向許豐。許豐再不濟也斷案有些年頭,順着思路想了想也确實沒有什麼想法,隻得又對顧清林道,“不知公子怎麼看?”
顧清林輕聲道,“此事昨日我也想了許久,我懷疑此案兇手不隻一人。”
許豐驚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不隻一人?”許是這一驚通了他的某個穴脈他竟然随即便明白了顧清林的意思,“公子的意思是殺人的和遞刀的并非同一人?”
顧清林點了點頭,又加了一句重錘,“而且,我懷疑這把刀也不一定就是殺死丁家二公子的那把刀!”
許豐又是一驚,索性來回踱了幾步才有些躊躇道,“公子說的。。。。。倒确有此可能,隻是如此一來這真兇便如泥牛入海,毫無線索了。”
顧清林當然也明白這一點,“确如大人所說,不過如此仇怨到了要殺人洩恨的地步,總歸是要同這丁二公子有着深仇大恨的,多了解一下丁二公子生憑仇家一類,或許會有線索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