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黃基調顯露幾分猙獰的血腥底色。
“卧槽!瘋了你們!”本來凍得直哆嗦的嚴方祖一下子就不冷了,他正巧走在兩人附近,于是下意識去将獅獸人拉開,沒拉動,他一頭霧水,卻還是勸道:“住嘴啊!住嘴啊!!文明一點啊!!!”
半獸化的獅頭嘴裡還死死咬着雌蟲的翅膀,血汩汩流出,分不清是鋒利羽翅刮傷口腔流的血,還是羽翅折斷出的血。
嚴方祖出了一身汗,急忙呼喚前面悶頭趕路的大部隊,“歪!幫忙啊!有人内鬥啊!”
阚爾德離得不遠,聽見聲音一回頭呆了一下,随後大步走來,幫忙一起拉架。
拉不動,向導體力不太行,不是這些暴力分子的對手,于是阚爾德隻猶豫了一秒,就抽出了精神力“勸架”。
說是“勸”,實則精神力已經有些不耐煩地抽人了。
“發什麼瘋?”阚爾德看了眼步步逼近的風暴,有些焦慮。
獅獸人和雌蟲被抽得直抽抽,卻仍舊不改,一個死活不松口,一個死活不停手。
又有幾名學員過來幫忙,但都沒能拉開。
直到一雙軍靴踩着貧瘠的裂土上前,裹在黑色手套下的修長雙手輕而易舉地就把獅頭的下巴卸了。
看起來高高瘦瘦的軍官垂下眼,語氣溫和帶笑,動作卻十分狠辣,雌蟲的羽翅被他以另外一種角度扭曲,聽見雌蟲尖叫求饒,他才停下:“我沒有時間等你們打完,如果想死,可以直接跟我說。”
誰知話音剛落,獅獸人便擡起獸化的爪子朝他襲來。
爪風淩厲不加收斂,分明是沖着置他死地而來。
軍官揚起眉,似乎有些意外,但動作絲毫不含糊,直接巧身躲過,随後一個側擊将其打暈。
發狂的獸人也隻是乳臭未幹的小屁孩,對身經百戰的軍官構不成絲毫的威脅。
雌蟲還在因劇痛而喘息,軍官看了他一眼,一視同仁地一起打暈。
嚴方祖松了一口氣,他朝軍官道:“他們跟中邪了一樣。”
阚爾德嫌棄地收回精神力,他裹緊了防護服:“趕緊走。”
“不省心的小孩。”軍官收回手,拍了拍手套上染血的冰霜,随即他注視了一會兒風暴和天色,擡手在終端操作了片刻後放下,語氣凝重:“把他們綁起來,我們趕不回去,先就地隐蔽。”
嚴方祖一聽有些急了:“長官,我好兄弟還在綠洲呢!我們不能不管他們啊!”
軍官眺望了一下綠洲的方向,“曆柏在,機甲的保護罩能保住他們的命,但他們會在哪裡降落,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他們之所以沒有開機甲,原因也有一部分是保護罩的能量積累自然是越多機甲越好,遇到極端情況時,能最大程度地保護昏迷的傷員。
至于他們——
“打洞吧。”軍官環顧空蕩蕩的四周,道。
嚴方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阚爾德攔了下來,向導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他們有保護罩,我們沒有,你不如想想怎麼打洞快一點。”
好兄弟的處境比自己安全多了,嚴方祖稍微放下心,但又馬上提了起來:“可我不會打洞啊!”
他不期然想起那晚戚詞異能失控時瞬間出現的巨坑,『坍縮』的異能隻要足夠強,說不定都能一瞬間把風暴坍縮至虛無。
可惜好兄弟不知道醒了沒,現在在做些什麼?
走神的腦回路還沒回魂,就突然被一聲巨響給強行拉了回來。
嚴方祖無言地看着一拳打出十米深坑的瘦高青年,突然冷得打了個寒顫。
看着瘦瘦弱弱的,竟恐怖如斯!
軍官回眸朝他們微笑,“看,很簡單的。”說完他縱身一跳。
剩下的人還沒回神,又聽“砰”的一聲接一聲。
嚴方祖吸了下鼻涕,湊到阚爾德身邊哆哆嗦嗦:“他不是指揮官嗎?”
阚爾德嫌棄地躲開:“你聾了嗎?這麼多天還不知道他什麼身份?”
嚴方祖委屈極了:“哪家指揮官一拳一個洞啊,那不是文職嗎!”
阚爾德氣笑了:“誰跟你說指揮官是文職?指揮官都是戰場上的兵拿軍功換的官職,算我求你了,回去好好讀書吧。”
“......”嚴方祖被嘲諷得無言以對,半晌又悄咪咪問道:“長官是獸人吧?他會不會是鼹鼠?”
阚爾德:“......”他懶得說話。
但有人回道:“不是哦。”
嚴方祖下意識問:“那是什麼?”
但下一秒他就閉嘴了,因為剛才回話的正是打完洞上來的指揮官本人。
指揮官語氣依舊很溫和,“猜猜看?”
嚴方祖瘋狂搖頭,“不敢不敢。”
指揮官笑了聲,也沒追究,“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