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拉開序幕的倒計時二十秒中,逐漸備受關注的某個屏幕裡,兩位一直靜默的少年終于有了動靜。
随着輕微的動作而露出全部面容的兩位,讓全場發出如出一轍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長發的矜貴少年眼尾泛紅,看起來睡眠不太好,舉手投足都帶了些漫不經心。他從身旁拎了一瓶水,擰開喝了幾口,便極其自然地遞給了身側的少年。
睡眼惺忪的黑發少年捏了捏眉心,低垂的長睫下水光氤氲金色眼眸,他接過身側人遞過來的水,還沒喝,動作就猛然頓住。
戚詞敏銳地擡眼,冰冷的金色瞳孔盯住了高度隐形的攝像機,衆人還沒從極具沖擊性的美貌中回神,就見少年一秒眨眼,所有攻擊性悉數收回,彎起十分無害的淺笑。
這一眼,讓許多人都坐不住了。
一左一右都激動地直接起身,梅羲予微微眯起眼,姿勢未變,語調卻意味深長:“兩位,可是要着急走?”
絲賓賽斯下意識和曆雪明對視了一眼,随後又厭惡地扭回頭坐下,他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住黑發金眸的少年,半真半假道:“上将說笑了,隻是坐久了,站起來活動活動。倒是不知曆大公子又是作何呢?”
曆雪明眼神半分未動,“近視。”看不清所以站起來看。
絲賓賽斯哽住。
梅羲予似笑非笑:”曆公子真幽默。“
話題被輕輕帶過,三人靜默了一會兒,絲賓賽斯卻忽然說道:”曆大公子,可是看見了熟人?“
曆雪明除卻最初相對劇烈的反應外,此後一直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淡然。
他聞言,極其自然道:“你不是很清楚嗎?”
曆雪明微微側頭,看向了絲賓賽斯:“你不應該很清楚嗎?”
絲賓賽斯哼笑:“清楚是一回事,但曆大公子的态度更是一回事。”
曆雪明:“收起你妄加揣測的小心思,很無趣。”
夾在中央的梅羲予貼心地不置一詞。
絲賓賽斯:“聽說曆小公子失蹤了,曆大公子不妨再睜大眼睛看看,那人,是與不是?”
提起曆禮,梅羲予挑起眉梢,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絲賓賽斯。
至于他說的相似之人,梅羲予眸色微動,目光落在屏幕裡的兩人面上,若有所思。
事情,變得複雜又有趣起來了。
曆雪明揉了揉耳朵,十分自然說道:”聾了。“
絲賓賽斯咬牙切齒:”遲早讓你真聾了。“
曆雪明毫無感情地:”哈哈。“
絲賓賽斯:”......“
觀衆席的諸位看起來個個聚精會神,但在遠程投影的技術基礎上,誰都可以輕易僞裝在場。
隻要旁人不與交流,放個虛假的影像并不是什麼難事。尤其是對于他們的身份地位而言,這樣的操作很常見。
梅羲予挂了個假象,随即本人坐着椅子轉過身,朝沙發上的人挑了挑眉,“貴客光臨,有失遠迎。”
——
其實不止是戚詞和梅央兩人看起來很困,嚴方祖看起來更像要直接猝死。
阚爾德狐疑地盯着他眼底濃郁的黑青:“你昨晚做賊去了?”
做賊沒有,當不倒翁倒是真的。
為了不讓巨坑引起别人懷疑,為了不讓看起來快噶的小夥伴雪上加霜,嚴方祖十分講義氣地說這坑包在他身上。
戚詞備受感動,但不妨礙他想拒絕,但很快想幫忙的他和梅央轉眼就被嚴方祖“啪”地把門關上——給關屋内了。
兩人面面厮觑,決定順其好意,休息一下。
當第一縷光亮抵達,休息了不足三個小時的戚詞和梅央推門一看,頓時肅然起敬。
滿目都是秃頭樹。
戚詞:“……”
梅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