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騁說:“關于我弟弟帶鄒可可逃舞蹈課這件事情,我很抱歉。是我沒有管教好他,給大家帶來了這麼多麻煩。”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會給你們賠償,彌補這期間造成的損失。而且,我也會讓他轉學,換一個新的環境,希望能讓他好好反省,重新開始。”
鄒可可媽媽聽着蘇騁的話,心中的憤怒漸漸平息了一些,她說:“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也希望孩子們都能好好的。”
處理完蘇馳的事情,她覺得心情不好,就找去了江至峤。
她到了公司門口給自己買了個小蛋糕吃,也給江至峤買了一個。
吃甜的東西可以讓大腦分泌多巴胺,讓人感到心情愉快。
賴傾清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兩個個精緻的小盒子。
不敲門就進來江至峤頭都不用擡就知道是誰。
辦公室裡安安靜靜。過了一會江至峤緩緩擡起頭來。賴傾清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懷裡抱着沙發上的的枕頭,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你怎麼了?”江至峤問她
賴傾清聽到他的聲音,微微側過頭來,目光與他短暫交彙後,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低低地說:“沒什麼。”
江至峤沒有再多追問,他站起身,腳步輕緩地走向一旁的展櫃,拿起了一瓶草莓牛奶。
這個展櫃之前是辦公室裡的一處藝術風景,上面擺放着一些昂貴的花瓶,每一個都造型獨特,還有一些精緻的小擺件,錯落有緻地排列着,整個展櫃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小的藝術區。
賴傾清來到這裡後,這個展櫃變成了變成了零食櫃。那些原本昂貴的展示品被密密麻麻地擠到了一邊,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各樣的零食。
他熟練地用吸管戳開牛奶,走到賴傾清身邊,輕輕彎下腰拿開她懷中緊緊抱着的枕頭,順勢将手中的草莓牛奶遞給了她。
賴傾清接過牛奶,小口小口地吸吮起來。
江至峤的目光落到了桌上擺放着的兩個小巧精緻的蛋糕上,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這兩個小蛋糕,有我的份嗎?”
賴傾清輕輕點了點頭,白皙的手指伸出來,指了指其中一個蛋糕,“這個是你的。”
“怎麼我的蛋糕是烏漆嘛黑的,你的卻是五顔六色的?”
“我覺得這個蛋糕的氣質比較符合你。”
其實,她一開始也想給江至峤拿和自己一樣的可愛蛋糕,但在挑選的時候,她總覺得那塊蛋糕的風格和江至峤平日裡成熟穩重、氣場強大的形象不太相符,所以最終選了這塊黑巧蛋糕,想着黑巧的味道相對比較濃郁醇厚,可能更符合他的氣質。
她語氣裡帶着一絲俏皮與認真。
江至峤聽了,無奈地笑了笑,見她又陷入了沉默,他也不好繼續追問,便靜靜地在她邊上坐了下來,一個人慢慢地吃着手中的蛋糕。
此刻的辦公室裡,安靜得隻能聽到彼此輕微的呼吸聲和偶爾的咀嚼聲。
賴傾清默默地看着身旁的江至峤,心中像是有一隻小貓在輕輕撓着,癢癢的。
她很想抱抱江至峤。
可是她現在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喝醉,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适的理由去擁抱他。
“江至峤。”賴傾清叫她
江至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來,目光專注地看着她,輕聲問道:“怎麼了?”
“你怎麼不再問我?”
“問什麼?”
“問我發生什麼事了?”
江至峤歎了口氣,“我剛剛已經問過一遍了,再問第二遍,怕你會覺得煩,不開心。”他看着她像是在叙述一件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賴傾清腦海中迅速閃過與他相處的很多片段,覺得他和鄒可可真的好像,小心翼翼的,做任何事都先考慮别人的感受。
那自己呢?自己就不重要了嗎?
她心裡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有感動,也有一絲愧疚。
她覺得她對江至峤太差了
她将在學校裡發生的那些事情都告訴了他。
賴傾清說完後,覺得舒服多了。
倒是江至峤微微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深遠,“你不需要共情這些事情,這不是你的問題。你要知道,以後的日子還長,你還會經曆各種各樣的事情。如果你對所有的事情都這麼感性,總讓自己陷入别人的情緒裡的話……”他勾起唇說出了下半句,“那你就不是那個沒心沒肺的你了。”
賴傾清斜眼瞥他,眼神罵的很髒。
半晌後
她說:“江至峤,以後我不開心的時候,你多問問我好不好?”
她的眼睛眨呀眨的,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蓋下來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讓他一瞬間愣了神。
然後他聽見她說:“我不開心的時候,真的很需要有人安慰。但如果是你來安慰我,我會更容易開心起來。”
她的眼神真誠又直白
這算是表白嗎?
不算
—— 如果這算表白,我已經對你表白了一萬次。
江至峤覺得眼睛有點濕,他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