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另一個男人向朕求情,阿柔,是朕對你太溫柔了對不對?”他冷笑一聲,說道:“讓阿柔覺得朕不會懲罰你?”
低頭咬了一口阮甯芙的唇,她痛呼一聲,櫻唇輕啟,對方的舌頭趁虛而入,她忍不住僥幸地想,這樣就是懲罰了吧?
阮甯芙柔順地擡着頭,雙手似拒一般抵在對方胸前,在對方激烈的進攻中,悄悄配合。
兩個人很快熱烈地纏綿到了一起。
一般接吻之後他的心情都會好一些,阮甯芙希望悄悄軟化蕭翀乾的情緒。
蕭翀乾卻停下了,阮甯芙明确感覺到身後的東西越來越激動,遠遠不到平時的程度,他要放過她嗎?
停下的時候,看着面如桃花,眼含春水的阮甯芙,蕭翀乾忍不住想:她在顧懷風懷裡也是這個樣子嗎?
不同于上一次醉酒之後,蕭翀乾周身沉重的氣勢讓她有些恐懼,而且她感受到了抵着自己的東西,會發生什麼嗎?她有點怕被這個人弄壞。
蕭翀乾抱着阮甯芙站起來,走了幾步,擡頭看了看,說:“這裡是卧房吧?”
過了一道槅扇,是一扇垂着淺粉色床簾的紅木雕花拔步床,床不大,上面鋪着淺粉印花床單,裡面疊着幾條錦被,阮甯芙第一次發現這張床散發着一點迷蒙暧昧的胭脂氣。
蕭翀乾将阮甯芙放在床上,穩住她的嘴唇,勾住她的舌尖舔吻戲耍,阮甯芙虛虛抓住他的衣服,兩個人身形交疊在一起,意亂情迷之中,衣衫散落,所有的曲線和弧度暧昧地在對方的手心遊過。
唇齒相接,蕭翀乾不停攻城略地。
眼前雪白的身子泛出胭脂一瓣的色澤,鼻梁滑過女子精緻漂亮的鎖骨,呼吸之間,是一重重如蘭如麝的溫柔香氣。
咔哒——
聽見腰帶金扣機關解開的聲音,阮甯芙蓦然從情欲之中驚醒。
這是她和顧懷風的婚床,而她現在正躺在另一個男人身下,羞恥感驟然升起,阮甯芙感到無地自容。
緊跟着是恐懼。
好可怕。
她從來沒有有過這麼可怕的經曆。
這甚至隻是個開始,站在床邊蕭翀乾衣冠整齊,他才開始解自己領口的衣帶,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拇指輕動,彈開衣服上的暗扣。
一個男人解衣服扣子的動作怎麼這麼好看?
蕭翀乾居高臨下,垂眸望着她說道:“阿柔,如果我在這裡占有你,你是不是能忘掉你的丈夫?”
說話之間,男人俯下身來,阮甯芙忽然驚醒,發瘋地推拒蕭翀乾的胸膛,她雙手綿軟,力道如蜉蝣撼樹,蕭翀乾紋絲不動,她一下子就哭了。
一個嬌嬌女兒,力氣不到他十分之一,但蕭翀乾第一次看阮甯芙這樣抗拒失态。
承受着她的反抗,他停下靠近,一動不動,頭腦漸漸冷靜下來一點。
身體上的欲/望還在,他卻不想做這樣的事情了。
蕭翀乾扶起阮甯芙,将人抱在懷裡,忍性柔聲問道:“阿柔,你怎麼了?”
阮甯芙渾身發抖,一半是因為驚吓,一半是因為身體裡的情‘欲,她說道:“阿柔還是别人的妻子……陛下。”
蕭翀乾笑道:“阿柔,你也許不知道,你早就是朕的了,朕現在正在讓你知道這件事。”
她揪着蕭翀乾的衣服,雙眼淚如泉湧,搖着頭說道:“可妾身名義上還是永興侯府的世子夫人,阿柔心裡知道這件事,就算今天給了陛下,心中隻會因為羞愧将這個身份記得更深。陛下放過世子,讓他與妾身寫一道和離書,兩廂安好,屆時我們再做這些事好不好?”
“阿柔方才說想讓朕放過顧懷風是為了和離書?”蕭翀乾幫阮甯芙掖起弄亂的鬓角。
阮甯芙點頭,說道:“是。”
蕭翀乾說:“顧懷風讓你不開心,就讓他這麼死了不好麼?”
阮甯芙搖頭,她看蕭翀乾眼中的殺意,已然明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蕭翀乾原本就想要在诏獄要了顧懷風的命。
“世子他……還活着嗎?”
“自然還活着。”
阮甯芙靠着蕭翀乾的胸膛,說道:“世子罪不至死,阿柔與陛下的事情,隻在你我二人之間,何必殃及無辜?讓陛下手上沾染血腥,有污清名。”
蕭翀乾幫阮甯芙整理衣襟,說道:“阿柔,朕不在乎什麼清名,也不介意手中添什麼殺孽,那無足輕重。”
阮甯芙握住蕭翀乾的手,杏眼望着他,目光宛然,說道:“隻是若世子此時死去,阿柔身上會添個未亡人的名聲,阿柔不想如此,以後也不想再和顧懷風有半點瓜葛了。”
蕭翀乾打量着阮甯芙的神色,他最嫉妒阮甯芙在意顧懷風,也是最恨阮甯芙在乎顧懷風,也最不想顧懷風和阿柔有關系,他這時候非常不希望這是阮甯芙為了顧懷風在對他用美人計,目光嚴厲地端詳片刻,問道:“阿柔此言當真?”
阮甯芙看着蕭翀乾的眼睛,定了定心,認真說道:“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蕭翀乾看着她,面上神色莫測,阮甯芙靠在他的胸口,聽着對方穩定的心跳,不知身後的人在想什麼。
她說:“妾身從前心裡有他,後來雖然被傷了心,卻還是生他的氣,對他有怨。現在妾身不生他的氣了,感情卻也不在了,隻有一點良心上的愧疚。若是陛下放了世子,妾身能釋心中愧疚,與世子義絕,橋歸橋路歸路,從此以後,阿柔心中也就可以隻有陛下了。而若陛下因阿柔殺世子,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從此之後阿柔心中愧疚,恐怕夢魇難消,還請陛下憐惜,依了阿柔吧……”
蕭翀乾定定地看了阮甯芙一會兒,緊緊看着她的眼睛說道:“阿柔,朕可以放了顧懷風,但你要記住自己剛才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後若有半句違背,朕就将顧懷風碎屍萬段、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