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發财人呢？我現在在哪？”樊珈向後退，接着頭頂帶着疼，一摸才知居然腫了。一覺起來，他就到了這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樊珈捂着腦袋，回憶不起來。

“你智力恢複了。”安桐勝幾乎是肯定的語氣，動作帶着些許僵硬地站起身，聽到樊珈的話時，冷不丁地冒出話：“秦發财？他死了。”他說得平淡，讓人聽着就像是開玩笑一樣。

“怎麼可能？！”樊珈不可置信，他明明才剛和秦發财在一起，怎麼會死了？指尖不禁攥緊被子，掩飾自己激動的情緒。

“需要我告訴你，今年是幾年嗎？2025年3月30日。你記憶裡是幾年嗎？”安桐勝從他的問題中推測出他現在失去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2023年12月……”樊珈目光呆滞地回答，他現在有點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

安桐勝說：“差了一年。”他微微挑眉，不過沒關系。手邊的鈴聲再次響起，這次他直接關了。

“一年前，你因為血塊壓迫，智力受到損傷。換句話來說，你變成個沒有意識的傻子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年。一個月前，我發現你被秦發财虐待，是我送你到醫院的。

“霓州第三人民醫院有你的就診記錄，還有傷痕鑒定。他醉酒溺水身亡後是我照顧你，并在昨天将你送到海通的收容所裡。”

安桐勝簡明扼要地進行解釋，眼底裡帶着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去醫院做個檢查吧。”血塊有可能在撞擊之後轉移位置，這是他所擔心的一點。若是換了個地方壓迫神經，搞不好會變得更糟糕。

安桐勝取下椅子上的外套，很快穿上，似有一種不容置疑的行動感，“讓我陪你去，你撞到頭是因為我。”

安桐勝不知想到什麼，倏然站直身任對方打量。穿上皮質外套後，他整個人像是帶着一股淩冽的氣質，讓人不敢輕易靠近，“重新認識一下，安桐勝，28歲，身高186cm，沒有不良嗜好。”

他臉上帶着不熟練的笑容，像是個僵硬的失敗面具成品。

樊珈看穿這點并察覺到對方現在異常地煩躁，可不知為何，即使察覺出對方神情中的表裡不一，樊珈待在他身邊時，卻感覺有一種安心。

樊珈不自覺地點點頭：“麻煩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安桐勝開門就見王理加站在門外，順手就要關上門。

“安博，拒之門外可不是個好習慣，不會是表白沒成功吧。”王理知仔細觀摩着他的表情，對方眉頭細微處夾着一抹褶皺。

“不會吧，你不是從不打無準備的仗嘛。好啦，不要那麼小氣。讓我看看樊珈寶貝。”王理知掠過他的身影往裡走，隻聽一聲。

“嗯，你好？”樊珈禮貌地問好，“你認識我？”

？？？王理知露出怪異的神情，往安桐勝方向看了眼，沒得到回應，隻好扭頭亂應，：“啊，嗯，這個，認識。你那個……”

不傻？摔得更傻了？還是像他想的那樣，鬼上身！！！

“我智力恢複了。”樊珈說道，“抱歉，不過我沒有先前的記憶，所以，請問您是哪位？”

王理知簡單地介紹了自己，聽完後樊珈點點頭，默默将他的名字記在心裡。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恢複了，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王理知随口一問，就感受到身後一道目光鋒銳地刺向他。

他剛說完就有些後悔，這話有些唐突，人才剛恢複就問之後的打算，那豈不是跟個剛恢複走路的人，詢問之後要找什麼工作，性質一樣的嘛。

“抱歉，你不用回答了。你慢慢思考，反正這段時間，安博會照顧你的。是吧？安博。”王理知不忘cue一下自己的兄弟。

與此同時，安桐勝的電話響起，是導師的電話。他挂斷後發了個消息，【AnS：抱歉，今天不能去實驗室了。】

電話再次響起，他朝電話那頭說了聲抱歉，随即挂了電話。

“那個，其實我可以自己去醫院的，要是你實在想去，改天去也行。”樊珈看出他有事，主動提出道。他現在感覺身體沒什麼不适的，不着急去醫院。

再者就是他們之間的關系，他總感覺像是隔着一層紗，讓人看不清楚。加之，王理知剛進來時說的話，讓他有些在意。

他需要點時間想清楚。

王理知搞清楚狀況後，有些不解問道：“為什麼要去醫院？你要檢查身體嗎？這裡有條件可以檢查身體啊。又不久，很快就好了。”

樊珈進去檢查，其餘人在門外等候。

安桐勝坐在塑料椅上，沉默地盯着地闆。視野中出現一雙黑色皮鞋，m國限量版，是王理知。

“我聽你爸說，你回實驗室了。實驗繼續，那人怎麼辦？”王理知經過淩晨那通電話，察覺到對方外露的情緒。

對方沉默着，如譚死水般一動不動，讓人生不出一絲探究欲。

隻聽他繼續道：“在此之前，我根本想象不到你的另一半是什麼樣子的。說真的，你真的很裝。”這話惹得安桐勝擡眸看向他。

“讀書那會，你就死裝。擺着一副全世界都欠你錢的臉色，和誰都不往來，就好像沒有人能入你的眼一樣，眼界高得很。”

王理知雖以他發小自居，但心底卻對兩人之間的友情程度沒個底。兩人交往，他隻覺得是對方怪異，自己也剛好有點怪。

之後兩個不合群的人，因為父輩關系走在一起罷了。

不過對方跟個大爺似的把心思都藏起來，那心跟個無底洞似的。若不是他從小就學會察言觀色，外加留意對方的一舉一動，恐怕連他都不能察覺到對方的心思。

“我還以為你另一半也是像你這吊樣，沒想到你喜歡個傻的。我沒說他是個傻子啊。”王理知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不悅情緒，急忙解釋道。

“兄弟勸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就好好追追，别整虛的。哥雖不是彎的，但也算閱人無數，你算是有點希望的。”王理知上上下下掃了他的全身，很肯定地說道。

“主動點，才會成功。”他拍了拍安桐勝的肩膀，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說教着，明明自己也沒多少戀愛的經驗，說起來卻能一套一套的。

“人出來了。”王理知探了個頭。

身後的門重新被打開，就見裡面檢查的人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