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彬說:“我姐夫不在家,姐,你們的車就不開了,你坐我們的車。正坤兄,你們一家三口就坐你的車,怎麼樣?”
“沒問題。”□□坤應道。
程文彬性格張揚,行事高調,這次回家特意開了一輛最招搖的勞斯萊斯,他很享受别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相比之下,□□坤的車就低調多了,是一輛開了多年的日系車,磨損嚴重,老态龍鐘的,停在氣派的勞斯萊斯旁邊,顯得寒酸又破敗。
程文娟又說,“這樣吧,我坐正坤的車,書蘊,你跟至簡一起坐那輛車,你們年輕人喜歡好車,上去感受感受。”
程文娟說着,跟範柳相視一笑,兩人的心事不言而喻。
範柳不止一次在程文娟面前誇程至簡,說他懂事、有禮貌,全仗着她這個姑姑教得好,将來誰能進他家的門就有福了,既有媽媽愛,又有姑姑疼,雙份寵愛。
程文娟哪能聽不出她的弦外之意?恰好她對韓書蘊也很滿意,兩人一拍即合,暗自撮合兩個小年輕。
程文娟雖然滿意韓書蘊,對她父母,卻不大看得上眼。
當年她和範柳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她為了避嫌,從沒提過丈夫賀偉的職務,一開始,範柳對她态度冷淡,自從知道她老公是領導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事事恭維她、巴結她。
後來程文娟為了照顧家庭,辦了提前退休,範柳三五不時來家裡做客,跟她帶來一些單位老同事的八卦,一來二往,兩人的關系越來越熟。
範柳經常帶着女兒一同來做客,韓書蘊長得漂亮,多才多藝又文靜優雅,尤其她談了一手好鋼琴,這這點,深得程文娟的心。
程文娟小時候就想學鋼琴,但家裡條件不允許,這個願望一直沒實現,後來生了女兒賀一棠,女兒話說不囫囵,她就給她準備好了鋼琴。
無奈賀一棠是個急躁性格,在鋼琴前坐不了兩分鐘就要跑,為了讓女兒耐心學鋼琴,程文娟耗費了不少腦細胞,後來甚至上了體力,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依舊不管用。
她想培養一個大家閨秀的夢想終究在賀一棠身上夭折了,這個心願在看到韓書蘊時得到幾分安慰,程文娟越看韓書蘊,就越覺得喜歡。
恰好韓書蘊和程至簡初中念同一所學校,随着兩個孩子的年齡越來越大,有一天看到兩人坐在一起,程文娟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兩個孩子,倒是挺般配的。
她生活的環境,見過不少丈夫的前途被妻子毀了的,俗話說,好女旺三代,妻賢夫禍少,程文娟作為一個傳統的家庭婦女,認為男人除了立業,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個賢内助。
韓書蘊無論相貌、品性都稱得上優秀,雖然有一對勢利的父母,但瑕不掩瑜,最重要的是,她找大師算過韓書蘊的八字,跟程至簡絕配,是難得的旺夫命格,将來定能幫助丈夫大富大貴。
程文娟很信這個,之前賀偉升職之際,她都找大師偷偷算過,每一次都被說中了,以後做重大決定之前,都要拜訪大師,把大師的話奉為圭臬。
如今,在程文娟眼裡,韓書蘊已經是她将來的“侄媳婦”了,一有機會,就把她和程至簡安排在一起。
韓書蘊當然也明白媽媽和姑姑的心思,以前,她自信以她的長相和“校花”的頭銜,程至簡早晚會喜歡上她。
沒想到中途殺出來一個林明溪,增加了她的危機感,她打算放下架子,主動親近程至簡。
隻是程至簡對她态度冷淡,與其熱臉貼個冷屁股,還不如讨好他父母。
韓書蘊刻意在江若雲面前賣乖,“江阿姨,您和至簡好久沒見面,一定有很多話說,你們一起坐後排,我就不打擾了,我坐副駕駛,跟叔叔聊聊天。”
江若雲樂呵呵的,“書蘊這孩子就是貼心,沒關系,你和至簡都坐我旁邊,阿姨也好喜歡你,也想跟你說說話呢。”
程至簡不客氣地打斷她們的對話,“媽,人家都說了想坐副駕,你幹嘛還強人所難?剛才還說好多心裡話對我說,現在又不想理我了?”
姑姑剛才和韓書蘊使眼色,他都看到了,他讨厭姑姑這種做派,可是當着一衆長輩的面,他也不好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