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一個人嗎?”男人略打量一眼白清婉窈窕的身段,開口問道。
白清婉看他一眼:“在等人。”
在看見她面孔的一瞬間,男人臉上露出掩不住的驚豔,他向左右看了看:“那看來小姐你等的人還沒到,不如我請你喝一杯酒?”
“不用了。”白清婉淡漠道,沒再看他,兀自拿過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我有酒。”
“别那麼拒人千裡嘛,”男人身體挨近了些,不着痕迹地把手臂搭在白清婉身後的椅子上,“酒怎麼會嫌多,今天我們能遇到也是緣分,不如賞光讓我再請你喝杯酒。”
說着把右手狀似不經意放在桌上,露出一塊價值不菲的腕表,對調酒師道:“再給這位小姐來一杯落日巴倫士,算我的賬上。”
白清婉蹙眉,身體向另一側靠去:“我說過不用了,你聽不懂嗎?”
男人卻笑:“脾氣還挺大,我就喜歡你這款的,清湯寡水的見多了,沒意思……”
說着身體向白清婉方向前傾,眼看就要貼上她的頭發,男人誇張地吸了吸鼻子:“還挺香……”
然而“香“字還未說完,就見一隻修長的手臂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接着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他隻覺得面上劇痛,被拳風打得趔趄,用力扶住桌子才勉強沒有摔在地上。
“誰他媽……”男人罵罵咧咧擡頭,正對上沈宴冷峻的面龐,他頓了一下,忽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你是……?”
沈宴默了默,從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男人有些狼狽地站起來,上下打量一番沈宴明顯高過大半頭的身高和襯衫下緊實的肌肉,知道武力值上自己并不是眼前人的對手。
何況剛才那小姐确實說在等人,不過自己看人實在太漂亮還是沒忍住生出輕薄之意,估計是不小心把到别人的馬子。
男人耷拉着眼皮用三角眼陰狠地盯了沈宴一眼,一對一肯定是打不過,看着又面熟,别是遇到熟人再讓家裡老爺子知道自己又來夜店鬼混,大不了以後找機會再算賬,于是一咬牙認栽離開。
此時,白清婉的手正伸在随身攜帶的閃片小包包中,由于看沈宴揍人出神,就一直維持着這個姿勢沒有動。
沈宴低下頭看她,随後眼神滑到她的手上,淡笑:“所以,如果我沒出現,你準備用什麼招呼他?”
白清婉抿嘴,乖乖從小包中掏出一支防狼噴霧。
沈宴忍俊不禁,眼眸低垂溫柔地落在她身上。
白清婉也在擡頭看他,一雙眼睛霧蒙蒙的,倒映着流淌的燈光,看起來有三分醉意:“阿宴,你的手痛不痛?”
沈宴搖頭,這時有服務生過來,沈宴了然:“人已經找到了,錢就當小費。”
服務生喜不自勝:“謝謝先生。”
“所以,這位英雄救美的先生,你要請我喝酒嗎?”
沈宴見她一臉壞笑,不以為意,配合道:“你想喝什麼?”
她卻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晃:“想請我喝酒,可沒那麼容易,”她有些迷糊地指了指剛才離開的人,“你看到他了吧,”又指指自己,“被拒絕了,被——無、視、了。”
沈宴露出幾分寵溺的微笑,掃了眼她眼前的酒杯,“你喝酒了?婉婉,你酒量一向很糟。”
“誰說我酒量不好,”白清婉表情很認真,她繼續說道,“跟剛才那人比,你有什麼特别?能請我喝到酒?”
沈宴耐心看她:“那你說我有什麼特别?”
話音未落,她突然欺身過來,沈宴身體一滞,她就把一雙柔軟的手扶在他寬闊的胸口,她的臉離他很近,呵氣如蘭。
他心突地一跳,怔楞看她,卻見她柔嫩靈巧的小手調皮地解開他襯衫領口的第一顆扣子,懶懶地說,“阿宴,你熱不熱呀?”接着退後一點端詳,“這樣就好看多了。”
還沒等他反應,她凝住他,認真端詳了好一陣兒,才伸手自然地撫上他的眉眼,“你的眼睛好看。”
沈宴跟她對視的眸光顫了顫,喉嚨一滾,下意識擡手握住了臉上那隻柔軟的手,眼中有暗湧的潮水。
她卻在此刻輕輕抽回手:“所以,我允許你請我喝酒。”
他目光依舊籠在她身上,過了半晌,才對調酒師說,“給她一杯檸檬冰茶。”
“我要酒。”一旁的白清婉耳朵靈得很,她立刻不滿地提出抗議。
“這就是酒”沈宴哄她,“跟長島冰茶一樣,是很好喝的酒。”
調酒師遞過來,白清婉拿來喝了一口,眉頭微皺,嘴裡還在細細咂着,“不像……”
而後扭臉看沈宴,“你騙我,你長得這麼好看,居然騙我。”
“這兩個有什麼必然聯系嗎?”沈宴莞爾笑道。
“我長得好看,我就、我就不騙你。”白清婉笑呵呵指向自己,而後似乎苦惱起來,輕皺着眉,嘴裡嘟囔着,“不對,不對,我也……騙你。”
沈宴隻覺醉了的她可愛:“你騙我什麼了?”
“我騙你、我騙你……”白清婉想了想,輕輕指了指自己心口,歪頭看了眼沈宴,對他招招手,示意他耳語,“你過來,過來我就告訴你。”
沈宴俯身過去,白清婉在他耳邊輕聲道,“秘、密。”
沈宴揚起嘴角,目光如水,動情看着臉色微醺的她,她醉了,他知道,所以他允許自己放肆看她。
就這一次,他想,心就突然陷落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