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杜赫終于被她搞到快要抓狂,他臉色發紅,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胡亂抓了抓頭發,幾乎快要喊出來,“杜思甜,你特麼是不腦子裡哪根筋搭錯了?宴哥已經結婚了,那麼大個嫂子在旁邊呢,你看不見嗎?有你摻和的份兒嗎?”
“我他媽真是個傻比,還相信你是真心要來道歉的,費着心思為你組的這個局,就想着你畢竟是我妹,大家把關系緩和一下,以後還跟之前一樣。”他惡狠狠地看着杜思甜,“這下我總算明白了,”他大力拍拍自己的胸口,“你特麼根本就沒把我這個哥放在眼裡過!”
“赫,别動氣,”遲蕭賢趕快過來打圓場,拍着杜赫肩膀道,“你妹妹她未必不明白,估計是年齡小心性不成熟,說話也沒過腦子,沒必要動這麼大氣。”
看杜赫這樣,杜思甜也有點啞火,她聲音變小了,說話卻沒停:“哥,你幹嘛這麼生氣,我知道你組這個局是為我好,我都心領了……”
“用不着。”杜赫别着頭,聽到此言冷哼一聲。
“可是,我今天讓你組局叫沈宴哥哥他們一起吃飯,也是想說開了才好。這幾天我就在想,憑什麼她想撤我摯友代言就撤呢,憑什麼一直是我受委屈——”
說完,她眼睛看向白清婉的方向:“她有什麼可神氣的,還不就是憑着自己是我沈宴哥哥名義上的妻子嗎?”
“‘名義上的’?”肖蔚聽得逆耳,忍不住開口,“清婉和宴少婚禮蜜月我們都參加了,他們倆這一路走來多不容易我們這些朋友也都清楚,你要是弄不懂,可以問問你哥。”
“我才不用問,”杜思甜一點不虛,反而底氣十足回瞪肖蔚,“圈子裡誰不知道他們倆是為了利益合約結婚,”她先看肖蔚,而後越過衆人看向白清婉,“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嗎?”
“還有你們,”她環視一圈,“你們這幫朋友難道不比我清楚,你們到底還要幫她遮掩到什麼時候?”
“夠了。”沈宴的臉色徹底冷下來,“我和清婉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沈宴哥哥……”見沈宴出聲,杜思甜的氣勢軟了下來。
“杜思甜,”杜赫幾乎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你别害得我朋友都沒得做,你要是還閉不上嘴,要這麼繼續胡說八道,以後我沒你這妹妹,也不會再幫你了。”
“哥,”杜思甜眼裡濕漉漉的,“怎麼連你也要幫着外人,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幫忙撮合我和沈宴哥哥,難道我和他在一起,對你來說不是比白清婉要更好嗎?”
杜赫臉色驚怒,看杜思甜的表情仿佛第一天才認識她似的:“你居然說出這話,這不是讓我裡外不是人嗎?”而後不怒反笑,“還撮合你,我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答應幫你,把你弄進娛樂圈,幫你跟我宴哥、嫂子張嘴,給你機會介入到我們之間來,我、我特麼——”杜赫給了自己結結實實一巴掌,“我特麼真是閑得慌,我真是自作孽!”
“杜赫。”遲蕭賢上去一把将杜赫胳膊拽住了,轉身又勸杜思甜,“杜思甜,你别讓老杜難做人了,你可能有什麼誤會,阿宴和清婉多少年的交情,怎麼可能是什麼合約,你别道聽途說,也别一直說這麼不着調的話搞得場面不好看。”
“多少年的交情怎麼了?”杜思甜脖子一揚,絲毫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對,“既然這麼多年都沒在一起,就更說明他倆根本沒感情,現在就是白清婉看沈宴哥哥心軟,為了自己的私利,才粘着要跟沈宴哥哥在一起的。”
說到這裡,她轉頭看向沈宴,語氣真誠而急促:“沈宴哥哥,她根本是在利用你!”
沈宴面色冷冽,濃墨色的瞳仁盯着她,嘴角一勾:“哦,是麼?我看不出來,倒讓你看出來了,看來這個屋子裡唯一的聰明人竟然是你啊。”
聽到他的語氣,杜思甜肩膀一縮:“沈、沈宴哥哥,你别這麼說,可能你也看出來了,你這麼、這麼厲害,肯定有自己的考慮,我隻是……我是說,如果你是合約結婚的話,那我願意等你。”
“嗯,”沈宴表情似笑非笑,就這麼凝視她一會兒,直到杜思甜不明所以臉上爬上驚惶,他才緩緩開口,“你覺得我不要清婉,要你,是麼?”他眯起眼睛,好像在打量她,“你覺得你哪點比得上她?”
“我……”杜思甜哆嗦了一下,眼眶蘊起淚意,“可是沈宴哥哥,你明明就對我跟别人不一樣,”杜思甜睜着濕潤的大眼睛鼓起勇氣繼續道,“他們都說你對各種女人從來不假辭色,可是每次你都對我耐心得很,我在你身邊你也從來不讨厭,還把重要的代言交給我……
沈宴眼眸發凜,下颌線收緊:“那從今天起,你就不再是代言人了。”
頓了頓,他冷聲道:“我的禮讓三分從來給的是你哥,你對我而言除了杜赫的妹妹别無其他,如果這讓你誤會了,那今後我們不必再見面。”
聽到他這樣說,杜思甜眼裡的淚水再也繃不住,她猶不死心,嘴裡可憐兮兮喊着:“沈宴哥哥……”
可沈宴卻再未看她一眼,隻是冷着臉側身對一旁滿臉頹喪的杜赫道:“杜赫,你帶來的麻煩,你自己處理好。”
——
回到車内,沈宴沉默着啟動了車子,白清婉坐在副駕駛位,空氣中彌漫着如窗外一般沉悶壓抑的氣氛,沈宴看了一眼車窗外,濃重的黑夜中陰霾密布,遠處隐隐蘊着雷聲,似乎要下雨了。
“阿宴。”白清婉先開了口。
沈宴雙手抵在方向盤上,指節修長,等待着她的下文。
“阿赫那邊明天給他打個電話吧,今天的事對他也很突然,别為了這點事傷了你們朋友之間的和氣。”
“嗯,然後呢?”沈宴斂眉,單手扯了扯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