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衛生間散發出一點光,逆光中,沈宴的身影向床邊走了兩步,而後他停在了那裡,過了良久,他才開口:“婉婉,要不然我去睡客廳沙發吧,我再叫服務員拿一床被子。”
“不用了。”白清婉脫口而出,她知道沈宴看向自己的方向,有些慌亂地開口解釋:“那樣你會睡不好的。”
沈宴沒有說話,她隻好繼續說下去:“而且你不是說明天一早妝造人員會來嗎,到時候也不好收拾……”
“好。”黑暗中,她看不到沈宴的表情,隻覺得随着他的走進,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被子被拉開一個角,沈宴躺進來,他半側着身在床頭總控将廁所燈也關掉,這才沉默着躺下。
整個房間徹底暗了下來,隻有窗外異國的月光透過窗簾模模糊糊地暈進來,把一切都映得不真實,白清婉盯着窗邊的微影,隻覺得自己好像處于一個很特别的夢境裡。
她知道一旁的沈宴也沒睡,因為他的呼吸起伏,并不似睡夢中應有的那樣均勻,她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睡,可是卻暗暗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在漸漸發生着什麼,連自己也無法控制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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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妝造團隊果然準時前來,做好造型,他們在一群親近朋友和家人的見證下于一間小型教堂舉行了簡單而溫馨的儀式,而後來到沈宴安排的恢弘歐式城堡進行了晚宴,在一張巨大長條形的古桌旁,伴着歡聲與美酒,品嘗了豐盛的美味佳肴。
宴會結束,衆人才回到下榻賓館。
沈宴和白清婉才換下禮服,房間門就被敲響了,打開門,就見拎着一瓶酒的林顧盼和肖蔚笑嘻嘻地看着她。
“小婉,surprise!”林顧盼說完,就摟着她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按說正常新婚之夜我們是識相不會來鬧的。”
林顧盼說着對白清婉眨眨眼睛,後者無奈地假裝沒看見。
“不過呢,你們這也不是第一茬新婚夜了,該忙的事也該忙完了。”
話音未落,沈宴正在脫的手表就“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他佯裝淡定地彎腰撿起來。
林顧盼完全沒受影響,大大咧咧繼續道:“況且你們倆不是接着要去度蜜月嘛,反正也不差這一天,再說了你們還得留點體力到處走走逛逛不是,太累了也不好……”
“林顧盼!”白清婉氣惱地喊她。
“要我說你們倆就該定一個海島,馬爾代夫怎麼樣?包個私密島嶼,聽說不少蜜月寶寶就是……”
“林顧盼,你再胡說八道我可讓你回去了。”
見白清婉氣鼓鼓的,林顧盼這才止住了話頭,哈哈大笑道:“都結了婚的人了,還是那麼不禁逗,行了行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林顧盼把酒往桌上一放:“那兩個呢,怎麼還不來,倆大男人比我和蔚蔚還慢……”
正說着,門鈴就響了,沈宴過去開門,就見杜赫和遲蕭賢兩個滿臉笑容站在門口。
沈宴讓過身子,示意二人進來,杜赫一邊走就一邊指林顧盼,看着沈宴道:“宴哥,可不是我倆要來的,我們倆哪敢這時候打擾……咳,不是,反正是林顧盼讓我們來湊熱鬧的啊,你要怪可别怪我,我特别懂事。”
白清婉失笑,這邊林顧盼就說:“行了我早承認了,還用得着你廢話。”
遲蕭賢和杜赫都是沈宴多年好友,關系親密程度比肩林顧盼、肖蔚之于白清婉,本來他們還有一位好友傅柏生的,但他在早些年去世了。
由于沈宴和白清婉的關系,幾人互相也相識,二人出國之前還經常一起見面,所以互相之間也算熟識。
“來來來,坐坐坐。”林顧盼在客廳地毯上找了一處舒服寬敞的地方席地而坐,瞥了一眼杜赫,“我讓你倆帶的酒呢?”
“放心,我交代服務生一會兒送上來。”
“這還差不多,”林顧盼飛揚一笑,就手拍拍身邊的位置,“來啊,大家自己找地方坐,小婉和沈總大婚,咱們一群朋友也多少年沒聚了,不如喝喝酒玩玩遊戲助興。”
杜赫一聽,立刻笑着附和:“盼姐說得沒錯,我同意。”說完就在林顧盼旁邊坐下了。
“哎你别坐這兒啊,”林顧盼揚起手哄蚊子似的,“這是我們小婉的位置,我挨着小婉坐。”
“得。”杜赫拍拍屁股正準備站起來,被一旁肖蔚按下。
“挨着什麼小婉坐,小婉得挨着宴少坐。”
“對對對,“林顧盼樂,擡眼看沈宴,“沈總你坐哪兒?”
白清婉見狀笑笑,徑直坐在了杜赫旁邊,杜赫就沒再動,幹脆在原處坐下了。
沈宴走過來挨着白清婉坐下,肖蔚和遲蕭賢這才在最後兩個空位坐好。
“玩什麼?”杜赫看林顧盼,這時候門鈴響了,杜赫站起來把一箱斯蒂賓從服務生手中取過來,又上吧台拿了六個杯子。
“哪有你這麼喝紅酒的?”林顧盼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看樣子顯然對杜赫的安排很滿意。
“這玩意兒也可以不當紅酒喝,好喝勁兒又大。”杜赫說着就開了一瓶,分别到在六個杯子裡,“剛還沒說呢,玩什麼?”
“先玩真心話大冒險吧。”林顧盼拿了一瓶酒橫着過來放在幾人中間,“一會兒轉到誰,誰就得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做不到就要接受懲罰。”
“什麼懲罰?”一旁的遲蕭賢也開口。
“連喝三杯,怎麼樣?”
大家紛紛附和表示同意。
“那就我先開始吧。”林顧盼說着就把酒瓶往中間擺正,而後用力撥了一下,但是由于太沉,僅僅往旁邊轉了一點,正好指到了旁邊杜赫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