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蔚本來已經開始和白清婉小聲聊起過些天春季服裝大展的事情，肖蔚所在的蔚然廣告傳媒公司負責此次大展的獨家宣發，見林顧盼這樣，不免用手肘碰了碰她：“笑那麼開心？”

“啊？”林顧盼隔了一會兒才分出一點注意力給肖蔚，“高興，當然高興啊，”說着，她開始攉攏白清婉和一旁認真用手機處理工作事務，顯得對典禮興緻缺缺的沈宴，“婉，宴總兒，哎、哎，都别看了，趕緊注意觀禮台啊——”

說罷還擠眉弄眼地給他們仨眼神兒：“看啊，集中注意力，千萬别幹别的。”

“你眼睛怎麼了？”肖蔚故意揶揄，白清婉也笑而不語，兩人都知道林顧盼憋着壞呢。

倒是一旁本不知情的沈宴用眼睛打量幾人，停留在林顧盼臉上稍微長些，最終略笑笑，心裡已經猜出八、九分。

就在此時，現場突然死一般寂靜，而後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嘩然之聲——

林顧盼用力拍白清婉和肖蔚，笑得花枝亂顫，兩人也微微發愣，隻見不遠處本應播放婚禮VCR的超大屏幕上，此刻正在播放一對夜半幽會摟摟抱抱的男女，畫質清晰度不高，但依舊能看清視頻中的男女主角。

從穿着、身型、舉止等不難看出，畫面中的男主角赫然就是今天的新郎程名奕——

——

第二日，一條消息悄悄登上了娛樂版頭條熱搜：#新晉小花姜思彤夜會已婚總裁#

點進去，出現幾張視頻截圖，雖然清晰度不高，但依然能看到一間私人會所門口，疑似醉酒的程名奕親昵攬着最近風頭正盛的新人女星姜思彤纖腰，面頰抵在對方耳畔，從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來看，不知正投入說着什麼話語，連被狗仔跟拍也毫無察覺。

這幾張照片正是出自婚禮上的那段視頻。

兩個小時後，這條熱搜悄然不見。

“肯定是程名奕出手，把這條熱搜撤掉了，”林顧盼将細長的女式香煙放在唇邊，輕輕吸了一口，“花錢消災，娛樂圈慣常的伎倆，憑我的經驗估計至少這個數兒。”

林顧盼纖手一伸，在面前比了個五。

“不過這點錢對于他這種開公司的，應該不算什麼。這事應該瞞不過楚家，那邊兒估計都知道了。”

“顧盼，你是怎麼拿到的視頻？”肖蔚神色依舊淡然，将一縷碎發别在耳後。

林顧盼咧嘴笑，吐了口煙圈分别看了眼白清婉和肖蔚：“我要說這事兒跟我沒關系，你倆不信啊？”

肖蔚打了她一下：“别廢話，說正經的，急着呢正。”

“我不是有幾個記者朋友麼……”

肖蔚和白清婉對看了一眼。

“做我們這行的，誰還沒幾條相熟的線，知道狗男女要結婚的消息之後，我特地跟他們幾個交代，給我盯一下程名奕和楚湘湘，他們不比明星，倒是好盯得很。”林顧盼看了一眼手機保存的截圖。

“結果這厮也夠不争氣的，臨結婚還這麼夠膽，雖然說程名奕這個圈子，去有個把小明星的局也屬正常，但你門口這麼現，就别怪被記者拍咯。”

感受到了來自肖蔚和白清婉的兩道眼風，林顧盼忙找補了一句：“當然了，也不是這個圈子所有人都這樣，你家沈總就正經得很，小明星生撲都油鹽不進。”

“都說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白清婉聲音悶悶往嘴裡塞了個丸子，兩邊臉頰瞬間變得鼓鼓的。

“好好好，你說不是就不是。”林顧盼吸了口煙，白清婉眯眼瞪她，以示對被敷衍的不滿。

林顧盼笑笑，唇齒間吐出煙圈，舉手投足帶着一股難以言明的風情：“而且楚家那邊弄的那個什麼雄安地産，本來就初創期，前陣子柳岸那塊到手的肉還被傅氏吃了，程名奕這陣子肯定焦頭爛額，要挖空心思組局攥關系的。”

“傅氏？”

“你不知道？”看白清婉驚訝的樣子，林顧盼反而有些吃驚，“我還以為是你讓你家……咳、那個沈總出手收拾的程名奕呢，畢竟這點小魚小肉沈宴家大業大的可是一貫看不上。”

白清婉正待出聲，突然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她按亮屏幕看了眼消息提示，随後猶豫了幾秒鐘，才打開手機界面，打字回複了過去。

林顧盼打住了話茬，和肖蔚一起目光炯炯盯着白清婉。

擡起頭，與她們目光相對，白清婉無奈：“不是沈宴。”

“那誰呀？這麼不長眼打擾咱們興緻。”林顧盼撇撇嘴，把煙掐了，滿不在乎地喝了口酒。

“一個你們絕對想不到的人。”

見兩人好奇，白清婉也不欲多賣關子，旋即輕聲說：“董叔。”

聞言，另兩個人也有些驚訝，林顧盼喝酒的動作停了下來：“董叔？董瑞祥？”

肖蔚很快抓住了重點：“他聯系你幹嘛，說到底，他現在哪個陣營的？”

“反正他跟楚家那邊吃一鍋飯，”林顧盼接話道，複又斟酌了一下，“不過吃一鍋飯，也不見得就是一家人。”

“他約我現在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