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
擡眼,越筝一行人正急匆匆向她走來,“我還說怎麼聯系不上您,原來您已經到了。”
殷勤接過她手中的提包,越筝又恭謹将幾份文件遞上:“這是這次與雄安服飾的合作提案,這一份是幾家意向公司的分析簡報,給您過目。”
一旁的楚湘湘見着這情景,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得面帶疑問看向陪同她們一起過來的助理孫玥。
孫玥臉上也挂着幾分尴尬,這邊的動靜有些大,她領人過來的時候,也不免聽到了幾句,似乎是還未談判,楚副總就已經将對方得罪了。
“這位是……貝殼公司的總裁、也是這一次的談判代表白清婉女士。”孫玥苦着臉介紹道,一邊不斷給楚湘湘使眼色。
見對方還是毫無反應,孫玥隻得尴尬笑笑,彎腰伸手朝會議室比了個手勢:“白總、越特助、各位貴賓,請這邊走。”
會議時間不長,但也足夠白清婉欣賞楚湘湘那五味陳雜的好看臉色,談判結束後,她在雄安一方人簇擁中緩緩走出。
楚湘湘則抱臂站在人群最後,顯得與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不過要對白清婉曲意逢迎,她卻實在拉不下臉面。
想到大概率即将泡湯的合作案,她将牙齒咬得生疼,今年的春季大展,雄安怕是又要落入下乘了。
“白總。”等上了電梯,隻剩下貝殼的自己人,越筝才目帶詢問出聲。
“明天你帶幾個人去跟錦繡談下合作意向吧,”白清婉聲音輕柔,雲淡風輕間就決定了兩家公司的生死,好像談論的并非涉及千萬的合作,而是今天吃什麼那樣簡單的事。
“好的白總,”猶豫了一瞬,越筝才開口,“方才那位楚副總,是不是就是之前那位……”
“她是與我有些私人恩怨,”白清婉坦然淺笑,眉眼中透着果決,“不過我倒不是因為那些事才拒絕了與雄安的合作。
垂下眼,她瓷白如玉的臉頰就帶了一絲嘲諷:“我不認為,一個連PPT和文案一緻都做不嚴謹的公司,有資格跟貝殼合作。哪怕他們出的數字再誘人,也不行。”
“做品牌,一定要愛惜自己的羽毛。”
出了大門,越筝幾步上前走向一輛豪華的商務車,拉開車門:“白總,您去哪兒?”
輕抿朱唇,白清婉掏出手機看了眼空空如也的信息欄,撥通了沈宴的電話,對方接起得很快。
“喂,阿宴,地址怎麼沒給我發過來,我這邊結束了,準備回去休息……”
一聲車子鳴笛,不遠處一輛深黑色邁巴赫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沈宴那張俊朗非常的臉龐,他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朝白清婉搖搖手機:“這裡,我送你。”
“不用了,我讓越筝他們送我就好……”
她正待拒絕,沈宴卻直接越過她,對越筝道:“越筝,你和兆南先回去,清婉這邊有我照顧。”
“好,那白總我就交給您了,沈總,您小心開車。”越筝的眉眼又添幾分恭敬,她對沈宴點頭打了招呼,随即給司機赫兆南一個眼色。
“那白總,我們就先回去了,路上小心。”拉開車門,越筝坐了上去。
白清婉點點頭,看着越筝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容無奈搖頭。
她心裡知道,越筝、兆南這些跟着她的老人,都在心裡暗暗期盼她和沈宴能成就一段緣分,可惜隻有他們二人心裡清楚,兩人之間的感情是摯友、甚至像是親人,卻唯獨沒有情愛的成分。
她和沈宴自少年時相識,自己因當年楚家和程名奕的事避往國外,這些年也多虧還有他在身邊照顧。
從回憶中抽離,白清婉見是沈宴自己開車,就拉開門坐在了副駕駛位。
扣好安全帶,她擡手随意地撥弄了一下秀發,一頭濃雲般微卷的長發如瀑,幽然的茉莉香氣頃刻間彌漫在車内狹窄的空間。
一旁正在開車的沈宴喉結滾動了一下,方向盤上的手指收緊,半晌,才壓抑着輕輕舒了口氣。
側過臉,眉眼又染上了慣常那種懶散随意:“今天怎麼樣,順利麼?”
下午,越筝已經把白清婉往雄安的去意告訴了他。
“還好吧。”将頭輕輕靠在窗邊,昏黃的路燈将她的眉眼暈染得很淡。整個人一下子放松下來,她的聲音就帶了倦意,尾音也拖得長長的。
沈宴笑笑,車内難得一片靜谧。
正在這時,一聲突然的驚雷打破了這片刻的甯靜,一泓長長的閃電劃破天際,憋悶了一整天的大雨終于一瞬間傾瀉而下。
沈宴卻一驚,而後臉上倏然變色,慌忙向白清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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