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矜被護士小姐塞了一些藥品、貓糧、貓零食什麼的,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他不得不拿出手機來記。
護士小姐把籠子遞給了一旁的林一遊,後者笑着對籠子裡的小貓說:“頓果我們回家啦。”
頓果到了家,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它似乎很難适應,随便一點聲響都能使它的毛立起來,陸嶼矜把給它買的貓窩放在地上,又把籠子打開了,它卻沒有要走出籠子的意思。
林一遊他們吃過了晚飯,頓果卻還在籠子裡待着,小家夥倔得很,不知道在跟誰對抗着。
考慮了一下小貓的食量,她倒出了半罐罐頭在貓碗裡,把要喂它吃的藥搗碎拌了進去,又在旁邊倒了點貓糧,然後她用手拿着一根撕開了的貓條,在小頓果眼前晃悠着,僵持了半天,小朋友都抵抗不了美食的誘惑,它伸出舌頭舔了舔送到嘴邊的貓條。
林一遊把貓條往後挪,頓果邊舔着貓條邊往前跟,終于,小家夥第一次自己出了籠子。她心裡高興得發狂,看了陸嶼矜一眼,後者也是一臉欣慰的表情,但他們都不敢有大的動作,怕稍有聲響又把它吓回去。
頓果吃完了貓條,又去吃貓碗裡的肉罐頭和貓糧,偌大的客廳裡隻能聽見小頓果進食時“吭哧吭哧”“咔嚓咔嚓”“呼噜呼噜”的聲音,他倆連大氣都不敢喘,但“小貓輔食”的“amsr”确實很治愈,大口吃貓糧的聲音就像沒換牙的小孩在吃小餅幹似的。
林一遊趁着它吃飯的時候蹑手蹑腳地把籠子給收了,頓果吃完了滿滿一碗貓糧後,被誘惑着進了貓窩,它慢慢地鑽了進去,貓窩很大,它太小,毛色又是大片的黑,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它在裡面。
頓果的身體藏在貓窩裡,隻留一雙黑亮的大眼睛觀察着外面的世界,這給了它極大的安全感。
林一遊左手拿着一個小碗,右手拿着一個小勺,像吃哈根達斯那樣,她吃着這個和陸嶼矜從R城背回來的柿子。
她面無表情,勺子往嘴裡送的動作很機械,陸嶼矜問:“甜嗎?”
“甜。”
“其實你不太愛吃吧。”
“Ya”,林一遊有些苦惱:“我真的不喜歡吃,可是放壞了很可惜,有幾顆已經很軟了。”
“不喜歡吃就不要吃啊。”
“那個阿婆塞給我的,我不想讓她的心血白白浪費。”
陸嶼矜想了想:“我有辦法讓它儲存得更久一點。”
“包成水果木乃伊嗎?”她呆呆地看着他:“樓蘭幹柿?”
陸嶼矜反應了一秒才笑出聲來,她趕緊把食指豎在唇邊,小聲說:“别吓到小頓果。”
他收了聲,在沙發上挪了一下,離她的距離更近了一些,他壓着嗓子說:“你覺不覺得孩子的名字叫起來很像炖鍋?往那一躺跟盤菜似的。”
林一遊覺得自己的笑點變低了,結果她的笑意剛漫上唇角,陸嶼矜的食指就豎在她唇邊,若即若離的距離,指尖碰到了她的鼻尖,他低聲道:“噓……”
他的低音單發出一個單音節也讓人覺得被引誘,有仇當場就報了,果然是心眼壞的老男人。
林一遊端着自己的小碗“哒哒哒”上了樓,無法一直自如地跟陸嶼矜相處,她說服自己這是打了狂犬疫苗的後遺症,雖然這症狀在頓果出現之前就開始了。
陸嶼矜提議在客廳、健身房、樓梯等日後小貓會活動的地方也裝上監控,這樣在他們上班的時候也能看見它的活動軌迹,林一遊同意了,第二天一早安裝監控的師傅就上了門。
雖然很想留在家裡跟頓果培養感情,但他們必須趁周末這兩天回公司部署下一步的計劃,他們倆想做的事除了公司的幾個上層領導知道個大概以外,其他人并不清楚陸嶼矜和林一遊每天都在為什麼而奔波。
甚至,連陸嶼矜本人都不知道林一遊掌握的那些信息到底有多大的勝算,他是一個謹慎的人,但現如今卻隻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他相信她,也必須相信她。
早出晚歸的兩天很快過去了,周一林一遊在林氏大樓打了卡,剛進了自己辦公室,林振鋒就叫她來找自己。
到了他的辦公室,後者開口第一句話就說:“我看你上周請了一周的假。”
林一遊不慌不忙地說:“有點事。”
“你現在也成家立業了,上班又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要不你就回家待着吧,反正陸嶼矜也不是養不起你”,他臉上挂着僞善的笑容:“而且你自己不也說想當賢妻良母嘛,你說呢,一遊?”
本以為又免不了一番唇槍舌戰,卻沒料到她隻是停頓了幾秒,就回了句:“好。”
她說:“上上周孟總給我安排的任務還差一點沒有做完,要不我今天……”
“不用了”,林振鋒直接打斷她:“林氏有的是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