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威脅道:“陸少爺就算要逞一時意氣也該考慮考慮您這花容月貌的夫人吧?”
他的幾個兄弟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林一遊很冷靜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她原本對這種話并不放在心上,隻是感覺陸嶼矜的身體明顯僵硬了起來。
她趕緊摟住他的脖子,為了不被“絡腮胡”他們發現異常,她把臉埋在陸嶼矜肩頭,帶着哭腔道:“嶼矜,要不就走一趟吧……”
陸嶼矜拍了拍她不住顫抖的肩膀,安撫道:“别怕,沒事的沒事的……”
兩人被挾持着坐進了他們的面包車,這車被改過,陸嶼矜和林一遊坐在一排,“地中海”和“花臂”跟他們面對面坐着。
被這樣盯着,林一遊隻能繼續演着受到驚吓的狀态,她“無助”地埋在陸嶼矜懷裡“抽泣”着,整個車廂裡都是她的“抽泣”聲。
對面那倆人被吵得煩死了,忍不住跟坐在副駕的老大“絡腮胡”抱怨:“這娘們怎麼這麼能嚎啊!”
“絡腮胡”也煩得不行,無奈上頭再三叮囑不準碰他們兩口子一根手指頭,他也是有苦說不出。開車的“條紋衫”直接把音樂開到最大聲。
陸嶼矜心裡發笑,手扶在林一遊背上就沒放下來過。
車開了半個小時,最終停在了一處私人别墅面前,陸、林兩人被請進了一間房間。
幾個人換着班地看着他們,可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過了一個小時,“幕後之手”也完全沒有要現身的意思。
林一遊不得不開始套話:“嶼矜,他們把我們弄到這裡來幹嘛?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陸嶼矜順着她的話頭問“絡腮胡”道:“王總打算就這麼把我們夫妻倆囚禁起來?”
“這怎麼能叫囚禁……”,“絡腮胡”突然變了臉色,問道:“你怎麼知道是王總?”
“絡腮胡”出門去打了個電話,陸嶼矜又對“條紋衫”道:“我姑且猜一猜,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拖着我們對吧?”
“條紋衫”跟“花臂”對視了一眼,後者不耐煩地訓斥道:“你打聽那麼多幹什麼!想挂彩啊!”
陸、林兩人基本弄清了現在的形勢,王成陽不想出面,讓人把他們困在這裡,收了手機斷了外面的聯系,就隻想讓他們放了黃奕明的鴿子從而丢掉這個大單。
林一遊心裡一陣冷笑,真的是非常樸實而缺德的商戰。
陸嶼矜不按常理出牌,對推門回來的“絡腮胡”道:“跟你們老闆說一聲,我有個大生意跟他聊,讓他一小時内趕過來。”
“絡腮胡”譏笑道:“你搞沒搞清你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尊稱你一句陸少爺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陸嶼矜直接打斷他,一臉上位者的強硬,語氣也是如此的不容置喙,他命令道:“去打電話。”
這群綁匪原本就沒把這倆年輕人放在眼裡,憑借家族背景呼風喚雨的草包外加一個嬌滴滴哭唧唧的大小姐,哪裡需要大動幹戈。
然而此刻陸嶼矜眼裡逐漸升騰起來的氣勢竟真的将他唬住了,他不是沒見過什麼土匪流氓市井混混,隻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大少爺身上看到這樣令人發怵的眼神。
陸嶼矜又道:“别跟錢過不去,他要是談成了大單也會給你加薪的。”
“絡腮胡”沒吭聲,面色複雜地拿着手機出了門,許久都沒有回來。
緊接着“條紋衫”幾人輪班出門,始終留下兩個人看着他們。
每個人回來時的表情各異,林一遊心中不祥的預感愈加強烈,她輕輕地按了按陸嶼矜的手背,後者也按了按她的,也不知道他懂不懂她的意思。
從陸嶼矜讓他們給王成陽打電話的那一刻算起,已經過了至少半小時了,“絡腮胡”才拿着幾杯冰咖啡回來。
他喝着咖啡道:“我給我們老闆打電話了,他在趕過來的路上,怕你們渴,給你們買了冷飲。”
“地中海”大聲道:“呦,兄弟也是沾陸少爺的光了,給我來一杯!”
“絡腮胡”訓斥道:“你急什麼呀!客人先挑!”
林一遊正好看見“條紋衫”斜睨過來的假裝不在意的眼神,她直覺這飲料有問題,好在陸嶼矜挑了一杯也隻是放在桌子上沒有要喝的意思。
輪到她時,她直接擺擺手道:“冰的,喝不了。”
她餘光瞥見不遠處的“花臂”和“條紋衫”交換了一個眼神,更覺有些事情可能在自己不知曉的時刻偏離了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