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哒哒一大片長發,被時淵洺捧起來,抹上洗發水,看着黑色的發和白色的沫交織、滑膩,呼吸沉重地灑在她的頭頂。
女孩不可能沒發覺,轉過臉想偷偷看一眼。
隻是好奇而已,絕沒有别的想法。
不巧打斷了男人細心為她洗發的動作,也惹來了警告:“别亂動。”
“我脖子酸了。”她覺得這個借口很可信。
“快好了。”
時淵洺不可能聽不出她在撒謊,不然指腹的力道不會突然加重。
“乖,聽話。”
一邊施展危險,一邊吐露溫柔。
讓人想要臣服他的掌控。
司清焰克制住微顫的下颌,撲扇着大眼睛,暗暗想了個主意。
她不安分,想找點事來轉移注意力。
因為快受不住這溫柔粗長的手指纏綿在她的發裡。
于是悄悄擡手搭上來。
唔,碰到了。
男人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可心裡的思緒是混亂的。
喉結按捺不住地上下滾動,可緩解不了全身血液洶湧地奔騰。
掌心裡還捧着調皮的長發,弄得衣服的濕痕更明顯了。
抿着薄唇心想,該拿她怎麼辦。
能怎麼辦?
隻好微微側身,在她不聽話的手上,啪的落下一掌。
因為沾着水,就算再溫柔、力度再輕,也會帶來刺刺的疼。
還有癢。
魚兒被驚到了,立馬遊到浴缸角落,哼着氣吐着泡,可憐巴巴地瞪着他。
“很疼?”
其實并沒有多疼,他也就是蹭了一下她的肌膚,而司清焰之所以反應這麼強烈,無非是覺得分外羞恥。
水面上的泡沫不知何時飄走了,清澈得可以窺見底下的美好。
時淵洺粗喘着氣,緊握住雙拳,看着鍍了一層柔光的女孩。
女孩隻顧一邊擰掉濕發,一邊緩緩搖頭,算作回應。
搖晃的圓潤雙肩泛着粉,男人的眼底浸滿暗色,呼吸愈發急促,胸膛一起一伏地,隆起、收縮。
這還隻是開始,連前|戲都算不上。
可曾經分開過三年的兩個人,此時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感到異常害羞,因為無明确關系的禁忌帶來的新鮮與刺激。
一個感到分外不安,因為擔憂突破界限,讓事情的發展偏離軌道。
曾經無縫交融過的兩顆心,此刻都察覺到自己的生硬,但毫無知覺對方也是如此。
幸而擅長引導一切的時淵洺很快調整好,他起身去拿來浴巾,不去留意某處的脹疼。
司清焰也不知道為何要背對着他站起來。
任由他用浴巾包裹住自己濕哒哒的軀幹時,心想着又不是沒被看過,現在故作扭捏有點太不像話。
可轉身看向面前的男人,浸濕的襯衫早已顯出結實的肌肉,線條分明、剛勁有力……她原諒了自己,這難免不會臉紅心跳。
也許當年會喜歡他,也還因為知道他身材很好。
見色起意不是錯,可在同副身軀面前,蠢蠢欲動的渴望反而加深,是不是有點太沒見識了呢?
司清焰咽了咽口水,吃到了一絲絲沐浴露,間接嘗到了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冷肅、克制、孤寂的味道。
沒見識就沒見識吧,她心想着要繼續。
時淵洺的霧色眼眸裡噴着熱氣,雖然看出了她的渴望,也隻得先把人抱到台面上。
要給滴着水的女孩吹幹頭發。
浴室内裝有暖氣,裹着浴巾也不會着涼,但浴巾被這麼一折騰,哪肯乖順地裹好?
司清焰天真地渾然不覺,差點讓它滑落。
時淵洺幽着深眸,幫她重新整理浴巾,将它松開又重新收緊,把浴巾的一角往裡塞,指背就這樣觸碰到一寸白。
後背一陣陣酥麻,從腳趾抵到發絲。
呼出溫熱的氣息,肆意噴灑在濕透的襯衫上,想讓他再靠近些。
可時淵洺不敢靠近,因為隻要略微低頭,就能咬掉誘人的頸肉。
她還那麼無辜地看着他。
克制已成了本能,拿起吹風機給她吹幹頭發。
他那麼專注、認真、細緻地對待掌中的縷縷發絲。
盡管坐在台面上,他始終高她兩個頭,無法忽視的壓迫感侵襲而來,但因他的動作而又顯得柔情蜜意。
司清焰看着眼前完全籠罩着她的男人,想起從前也是這樣被對待。
不一樣的是,不會這麼安靜。
她會跟他說些俏皮話,還會故意躲閃兩下,看他無可奈何地縱容。
但現在要是這麼做,估計又會被懲罰。
還是先别這麼幹吧,等會兒,等揉面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