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ttu Two:“正在檢測,請稍後。”
愧疚,好奇,期待……
沒有岑樂期待的,喜歡。
岑樂苦笑:“喜歡你,是真的。”
陸銘說:“我覺得我……”
需要點時間。
陸銘的納米眼鏡傳來十幾條消息,打斷了他想說的話。
納米眼鏡投放出的懸浮屏上顯示着德伯教授的臉和消息。
算算時間蔣瑟應該在實驗室裡不光整理好自己,樣本也一定到了德伯手裡,事情潛移默化的照着德伯的逾期進行,那麼德伯給他發了這麼多信息,目的是什麼呢?
陸銘順着剛才的話說下去:“能聯系上塞勒嗎?”
岑樂本來期待的話冷不丁變成這句,自然有些失落:“Perttu Two,塞勒在嗎? ”
Perttu Two:“正在通知,請稍後。”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陸銘才意識到,剛剛的好氣氛又被他破壞。
陸銘沒有看德伯發來的信息,看了這些會影響他的判斷。
塞勒正在對新樣本進行實驗檢測:“小銘又有什麼疑問?”
岑樂抓過陸銘的胳膊往自己扯了扯,陸銘猝不及防的和岑樂鼻尖對鼻尖,四目近距離相視,那一刻陸銘的心跳好快。
陸銘圓滾滾的眼珠子亂轉了幾秒,聽見岑樂說:“看着我的眼睛,想說什麼對着眼睛說就可以。”
陸銘說:“非要靠…這麼近嗎?”
陸銘是冰凍人,臉上不會有血色,也不會臉紅,這要是陸佳甯肯定就像粉色玫瑰一樣。
岑樂往後退了退。
陸銘一直有疑問卻一直忘了問:“你的系統更高級為什麼不能像剛才一樣,讓我也聽見塞勒的聲音,讓我自己和塞勒交流。”
比話一出,陸銘明顯覺得岑樂更加不開心了。
不讓喜歡,不回應喜歡,不讓貼貼,不讓靠近,不許有問題,唯一能接觸的時間,哥哥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哥哥真的對他好苛刻,他好傷心。
岑樂第一次撒謊。
岑樂說:“塞勒囑咐過,不能讓别人……”
陸銘笑了笑。
笑什麼?
哥哥這個笑是什麼意思。
第一次撒謊就被陸銘識破了。
塞勒在另一側聽到岑樂拿自己當擋箭牌:“出息!我可沒有囑咐過,Perttu Two打開陸銘系統通道,權限二十分鐘。”
“叮咚”一聲,陸銘就能聽到塞勒的聲音,眼前浮現塞勒的臉。
塞勒說:“岑樂就是個小心眼,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你接觸的機會。”
陸銘:“……”
岑樂說:“塞勒,你可以閉嘴了。”
塞勒大笑:“你怎麼和長輩說話呢?”
岑樂坐在沙發的一角,獨自生悶氣。
塞勒說:“就二十分鐘,想問什麼就問吧。”
其實陸銘沒有他頭緒,想到什麼就問。
陸銘問:“你當年為什麼要選方眠進實驗室。”
陸銘認識方眠,是基地中心最優秀的A1級的心理醫生。
塞勒輕哼:“你都猜到了,你說說,我聽聽,你猜對多少。”
陸銘說:“我猜不出來,我隻知道,你選方眠,肯定是方眠和德伯或者塔薩有關系。”
岑樂好奇的聽着哥哥和塞勒對話,眼神也一直落在陸銘的側臉上。
塞勒說:“方眠是德伯的女兒,你知道這一點,我想你應該就明白了。”
呵!
實驗室裡,塞勒和德伯都是佼佼者,刻闆印象讓陸銘對德伯誤會很深,其中離不開塞勒錯誤的引導,他在這一環也起到推動作用。
俗稱,不知情的無腦幫兇。
德伯犯錯生下的女兒,過錯也要女兒彌補,陸銘看向岑樂:“方眠為什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岑樂說:“我去Vm基地的第二年就沒在見過方眠了,我隻知道……威廉很喜歡方眠。”
陸銘早就想明白了,岑樂還蒙在鼓裡,渾然不知自己說的這些話,有多麼重要。
陸銘說:“那你圖什麼?”
塞勒說:“你猜猜看!”
他不僅害了岑樂,也害了方眠。
陸銘說:“德伯不同意塞勒計劃,所以你聯合南塢營造了實驗體逃跑的假象,把方眠親手送進威廉手裡,讓方眠當替罪羊,你也知道方眠是德伯的女兒所以,用方眠作為籌碼,威廉才能威脅德伯,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就是為了時光機,那麼,你是否有些太不擇手段了。”
塞勒笑了:“不是我造成的,是你造成的,你如果一開始就答應我,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也許現在時光機就研究成功了。”
陸銘沉默……
這麼一想,原來,德伯和他想的一樣,時光機是否能研究成功都是個未知,危險系數也是未知。
陸銘問:“那麼,你又為什麼把塔薩留給德伯,以你的本事,有的是方法把塔薩救出來。”
塞勒放下手中的活,認真的回答陸銘的問題:“塔薩,也是我的實驗體,時刻替我監視德伯和威廉有什麼問題。”
這麼一說,陸銘敢肯定威廉和塞勒不是同類人,并且是對立面。
陸銘說:“你的系統如此厲害,還用得着别人?”
塞勒說:“拜托陸上校,我每天都要實驗很忙的,不過對于你解救塔薩一事真是天助我也。”
種種事件,坐實德伯罪行。
塞勒真的出了一手好牌。
從頭至尾,他們都是被塞勒牽着鼻子走的。
陸銘說:“看來我都猜對了,我之前不相信,我認為你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可我現在知道,你們又要名又要利,威廉要是知道你們這麼算計他,他一定會瘋。”
借威廉的手搞垮C3,到時候塞勒計劃不得不強行進行。
威廉如願坐實東亞基地統治者,擁有塞勒提供的系統,可是這隻是威廉想的,塞勒才不會讓他得償所願。
陸銘臉上冷漠許多:“那你打算怎麼對付威廉呢,我覺得你沒什麼好隐藏的,畢竟我現在是支持你的。”
塞勒說:“給慕斯的基因,是會突變的,到一定時間了,他們誰都别活。”
陸銘默認這是塞勒唯一做的好事。
陸銘又說:“但是我不同意你用破壞C3的借口進行塞勒計劃,我不想看到基地裡的人,成為計劃的犧牲品。”
這次換塞勒久久沉默。
“想成功,就必須要有犧牲。”
陸銘:“……”
“你不想看到,塞勒計劃成功後,基地人安全的回到以前嗎?你不想嗎?這不就是你奮鬥的目标嗎?你會因為置氣就放棄嗎?陸銘,已我對你的了解,你知道了了解了事情的全部,事情的重要性,你就會無條件的支持我,不是嗎?”
陸銘張了張口:“那被犧牲的人呢?死人能回去嗎。”
陸銘覺得塞勒說的不對,但是面對全體而言他又挑不出毛病。
但他堅信自己的理念,他不會抛棄任何一個人。
塞勒說:“陸銘,不要鑽牛角尖。”
陸銘問:“最後一個問題。”
塞勒說:“你問。”
陸銘看向岑樂說:“捂着耳朵,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
岑樂乖乖捂住耳朵,但是他依舊能聽見:“……”
陸銘沒好氣的說:“是你告訴南塢的我的事的?”
塞勒否認:“陸銘你有時候聰明的我想掐死你,有時候笨的我也想我掐死你,你的檔案南塢不會查嗎?”
陸銘覺得有道理,又覺得哪裡不對:“塞勒,你又想忽悠我,我的檔案都在你那裡,我是誰,我叫什麼,你不說,我就不信南塢會知道,畢竟我的檔案可是機密,機密!!!!!!”
塞勒淺笑提醒道:“注意一下你的儀态,陸銘的儀态不允許張牙舞爪的沖着我一頓輸出。”
陸銘直接一個白眼。
陸銘不明白:“塞勒計劃成功了,你一定會回去,你要名利有什麼用?”
塞勒詭異的笑容映入陸銘眼中:“你真是個狡猾的狐狸,陸銘你真的太聰明了,聰明到,我都得花好大的力氣去撒謊。”
陸銘怒了:“你又答非所問,你總忽悠我。”
“二十分鐘到,再見~”
Perttu Two:“時間到,收回對話權限。”
最後塞勒也沒說出陸銘問的問題,陸銘非常不滿意,塞勒再一次逃避問題,陸銘不甘心的一個轉身雙手捧住岑樂的臉。
陸銘和岑樂的頭發觸碰在一起,陸銘心頭一沖動又和岑樂對視:“我看着你的眼睛了,把塞勒叫回來,塞勒!!!!”
他真的要被塞勒逼瘋了。
陸銘氣鼓鼓的樣子倒是岑樂頭一次見,近距離接觸,岑樂真的瘋狂心動。
岑樂喉嚨滾動,呼吸燥熱,吐出一口氣:“哥哥!”
熱氣吐在了陸銘的脖子上,陸銘一個機靈迅速和岑樂從新保持距離,他的形象真的要一去不複返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非常尴尬。
岑樂帶着侵略性的目光一直落在陸銘的身上,他這個一靠近就有反應的年齡,真的是要了命了。
岑樂深沉了眼,見陸銘沒有任何表示獨自進了洗手間……
陸銘還沉浸在剛剛塞勒的話裡,絲毫沒有注意到岑樂的不對勁。
陸銘通過這些話串聯起每個人發生的事,他能确定的隻有兩個。
德伯悔恨,塞勒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