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說:“你們在實驗室那麼久,實驗室裡還有什麼秘密嗎?”
岑樂說:“有很多,我們知道的不是全部。”
陸銘問:“你離開C3得時候,我就猜測實驗室裡可能有很多密道,有通向外面的也有通往裡面的,我不能從正門進入實驗室。”
岑樂靠近陸銘:“他不知道怎麼走,我知道,哥哥問我。”
陸銘擡頭看他:“帶我去。”
岑樂突然又湊近,鼻子都快湊到一起了:“那哥哥怎麼感謝我。”
陸銘腦袋往後扯了扯:“請你吃基地最貴的飯。”
“那哥哥還不如親我一下。”
陸銘扭頭就走。
岑樂笑着拉住他:“吃飯吃飯吃飯飯飯。”
蔣瑟看着倆人的背影,上一秒還笑着,下一秒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和南淮,但他不是陸銘那樣的高級指揮官,南淮也不是岑樂那樣深情小狼狗。
他想到教堂事端的那兩個月,南淮對他很照顧,他那時候就已經對南淮有好感了,硬着頭皮當搭檔時還是很理智的。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一點都不理智,甚至是糊塗。
一反常态的跟在他們身後。
岑樂帶他們來了基地幼兒園。
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
陸銘不可思議的歎氣:“塞勒老頭把通道安在幼兒園???”
也許對兩個實驗體來說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是陸銘在清楚不過了。
南塢注重教育,基地幼兒園裡更是密不透風,外面的人,尤其是實驗室的人能在幼兒園裡留下東西,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幼兒園是基地教育中心,有小孩子也有大孩子,實驗室把手伸到了孩子頭上。
塞勒是想讓孩子們都變成實驗體嗎?
畢竟,岑樂是一個很厲害的實驗體,很成功,這些肯定是塞勒早就安排好的。
陸銘想到這臉色那是非常非常的很臭,壓住塞勒要動小孩子的怒火:“帶路。”
岑樂能聽出來陸銘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乖乖帶路。
雖然在基地幼兒園,像陸銘這種高級指揮官進出也不是容易的,這裡眼線更多,不出意外他應該還會被南塢找去談話。
南塢最讨厭基地指揮官參與基地幼兒園的教育方案,所以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到基地幼兒園。
這裡裝修風格很簡單,一處都是兒童畫,各種小孩子的玩具設施,另一側是大孩子的們運動的區域。
這裡叫幼兒園,既培養兒童成長,又教育青少年樹立正确價值觀。
但是陸銘也知道,基地不教曆史。
這裡的小孩子是天真的,大孩子也是天真的,受不到真正的思想教育,陸銘今天才明白,南塢不是注重教育,而是注重培養忠心自己的人。
陸銘冷笑一聲。
岑樂總覺得哥哥情緒不對:“哥哥,怎麼了。”
陸銘不帶任何情緒的說了句:“我一直以為我看的太明白。”
以前質疑自己和統治者對着幹是對是錯,來了這裡才知道……”
沒錯,這樣下去,基地裡會一直有統治者的附庸,不懂二三事,不懂人理綱常,不懂人倫萬事。
陸銘和蔣瑟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哥哥,走了。”
陸銘回神:“我不能去。”
岑樂站到陸銘身後:“那我也不去。”
“?”蔣瑟:“我去?我不知道路啊。”
陸銘說:“是我的問題,我疏忽了,南塢不喜歡指揮官進幼兒園,我要是在幼兒園消失幾分鐘,就會有不少眼線通風報信,到時候就算是把這裡翻個遍,沒有找到我,就會大作文章,不隻是停職這麼簡單。”
讓南塢知道這個密道,不知道會發多大的火。
陸銘說的甯靜,岑樂卻很心疼他。
陸銘帶走請求的眼神看着他:“你去,替哥哥去,不管被關着的人是誰,都把他帶出來。”
如果帶不出來,那就再說。
這一句替哥哥,真的讓岑樂什麼都不想就和蔣瑟去了。
這裡有多少人盯着陸銘不知道,但他知道這也許是他能進來的唯一一次,他就在這裡到處走了走。
這裡和托兒所不同,這裡的孩子都是因愛而生的,被生養的,能無憂無慮的做父母掌中寶。
這裡的課堂可和以前的不同,沒有大聲朗讀,沒有課本,沒有紙筆。
陸銘被扯住衣服。
“陸銘。”
是南淮。
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我不管你怎麼和南塢作對,你千不該萬不該把蔣瑟拉進來。”
陸銘覺得他非常莫名其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偷偷跟着,怎麼了,和蔣瑟鬧别扭了。”
“沒有。”
“你不應該讓蔣瑟去。”
“蔣瑟不去我就找不到塔薩。”
“陸銘!你能不能别這樣,隻為了你自己,不管别人,你怎麼這麼自私,就為了你的地位,什麼事都做。”
陸銘被突然這麼一罵,非常配合的說:“你别發瘋,我可看不上蔣瑟……”
南淮一拳打在陸銘臉上。
陸銘被打的重心不穩,退了好幾步,嘴角有些撕裂流血。
靠!
來真的啊!
陸銘轉了轉拳頭朝南淮的臉上招呼,南淮沒躲,他倆你一拳我一腿的在基地幼兒園大打出手,隻有他倆知道是做戲給南塢看的。
基地幼兒園有自己的懲罰體制,也是南塢規定的,這裡的管理員按照體制把兩個人暫時安置在禁閉室。
禁閉室不大,一個坐在左邊,一個坐在右邊,誰都不看誰。
時不時拌嘴兩句。
陸銘:“瘋狗。”
南淮:“瘋貓。”
“……”
南淮:“嘶,你下手真狠啊,我和你做了多少年的兄弟了你居然對我下這麼重的手。”
陸銘:“我能有你狠?每一拳好像都要把我送走,不,第一拳開始就想把我送走。”
的确,陸銘一點都不抗揍,挺白一人,很容易挂彩。
南淮:“你真他娘的不讨喜。”
陸銘:“彼此彼此。”
“兩位上校别吵了,你們地位高,什麼都不怕,陸上校你是基地高級指揮官,南上校你是統治者的兒子,我們不會把你們關很久的,隻是你們在孩子們面前動手動腳的,實在影響不小,統治者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請不要為難我們。”管理員是男的,長得像個狐狸精。
南淮知道這是南塢衆多情人之一。
南淮超兇:“誰為難誰啊,誰把我打成這樣,你踏馬誰啊,用你提醒我。”
陸銘無語啊,真能演啊,陸銘索性扭過頭看着窗外,天都要黑了,黑雲卻散了,讓南淮搞這出為了拖延時間,希望兩個人能順順利利。
不知道岑樂和蔣瑟怎麼樣了。
“!”
陸銘:“真有你的。”
南淮輕哼:“都說你精明,我看應該不是。”
陸銘啧了一聲:“你和蔣瑟咋了?”
南淮:“沒什麼。”
陸銘:“哼,誰信啊,你倆嘴都是紅的,我親的???”
南淮斜睨他:“…………我能看上你?…………”
陸銘重複:“我能看上你?”
“切。”
倆人異口同聲的說。
門外的管理員頭疼的扶額。
都說陸銘陸上校和南淮南上校在基地是最難搞的搭檔,倆人組合嘎嘎亂殺,這倆人吵起架來怎麼也這麼兇。
倆人臉上都挂着彩,看起來水火不容,超兇的。
陸銘覺得自己的嘴裡有血腥味:“你不會真拿我洩憤吧。”
南淮笑笑不說話,在南星那生的氣确實撒在陸銘身上了。
滾蛋。
靜了幾秒後。
南淮說:“我親的他。”
陸銘一臉吃瓜:“哇偶,如你所願。”
南淮又說:“我喜歡他。”
陸銘立馬換上嫌棄的表情:“你不是還放不下南星嗎?”
南淮:“放下了。”
陸銘問:“誰信?”
南淮說:“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蔣瑟。”
陸銘說:“這回确定不是拿蔣瑟做擋箭牌嗎?”
南淮:“…………你說話真不好聽。”
陸銘又說:“我隻是覺得你在不珍惜蔣瑟,你就要失去了。”
“我知道,我會對他負責的,”南淮說:“你呢,你的那個小朋友看起來很喜歡你,你也要珍惜眼前人。”
陸銘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們相處時間不長,或許他對我産生的依賴隻是錯覺,他還是個孩子無法認清自己的感情很正常,我不能接受。”
南淮說:“你總說我不珍惜,你其實和我一樣都不珍惜。”
陸銘是清醒的,什麼事情都想的明白,也算的清楚,不可以接受,一旦接受,他隻允許岑樂是他一個人的,他也有占有欲,他也希望被愛的感覺。
一旦有了牽絆,就不會輕易放手。
更何況他對岑樂沒有别的感情,隻是哥哥對小孩的那種感情。
岑樂是實驗體,是他親手送進實驗小學室的實驗體,一個厲害的實驗體。
實驗體是所有人的,他還不想那麼自私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