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ttu Two系統會暫時悄無聲息的屏蔽岑樂和蔣瑟的行蹤,岑樂帶蔣瑟進了一個納米區間,鑰匙就是岑樂的眼睛。
C北35區。
岑樂從未和蔣瑟說過納米美瞳這件事,蔣瑟對這些東西不敏感。
蔣瑟适合交心,哥哥适合來愛。
雖然他倆都缺戀愛那根筋。
岑樂:“………………”
這裡的感應燈一點一點為倆人亮着。
蔣瑟那雙藍色眼睛在暗光的環境裡很亮,岑樂的眼睛也是一樣的,隻不過被納米美瞳掩蓋了。
蔣瑟問:“找誰來着,塔…什麼,塔薩,找他幹什麼。”
岑樂其實也不太知道塔薩在這整件事裡扮演什麼角色,但是他知道德伯這個角色應該是叫“反派”。
岑樂說:“你原本是和我一樣都是塞勒的實驗體,是德伯把你強行要走的。”
這句話來的太突然,讓蔣瑟腦袋轉不過來彎:“你是想說,我是什麼立場嗎?”
岑樂看他點頭。
蔣瑟一笑眼睛彎彎的:“我和陸銘很早就說過,誰給我自由我跟誰。”
這樣說,可太清晰了。
這條路越走越冷,越走越冷。
他們感受能力太強這點冷也不算什麼。
蔣瑟說:“你那麼喜歡陸銘為什麼不去追他。”
岑樂說:“不能追,他不喜歡我,作為哥哥他會逃避,這樣不也很好。”
他何嘗不想靠近哥哥,可哥哥應該沒接觸過這種事,哥哥應該知道自己的心意,還是适當的保持了距離。
說明哥哥還不想因為這件事傷了倆人的和氣。
蔣瑟說:“我好喜歡南淮,南淮不喜歡我。”
他不是不喜歡。
岑樂一臉不信,這缺根筋的在這方面也好自卑:“他是不夠喜歡。”
蔣瑟不說話了,其實他明白的,别人說出來總比自己說出來能有點面子。
蔣瑟提醒他說:“德伯戒備心太重了,但是對我還是松一些,我會把他支走,你見機行事。”
C北12區的大門是實驗室監控盲區,倆人鬼鬼祟祟的,Perttu Two可以讓岑樂看清紅外線,躲避一條條紅線。
實驗室四通八達,他倆都對這裡很熟悉,不管怎麼走都會找到想要去的地方。
實驗室裡的科研人員成天泡在實驗室,隻要他們小心一點就不會被發現。
岑樂問:“你打算怎麼引開德伯。”
蔣瑟說:“我就說我不舒服,他就會很慌的,每當我不舒服他都會帶我去實驗室A區檢測中心檢查,你就趁這個時間進入他的實驗室。”
蔣瑟又說:“德伯實驗室的密碼是他的A級Id數加我的編号在加上1638lk56,就是C3A310003C05121638lk56能記住嗎?”
C3A310003C05121638lk56。
“記住了。”
德伯教授的編号好靠前。
他問:“後面的1638lk56是什麼意思。”
蔣瑟說:“不知道,他沒和我說過。”
岑樂躲得隐蔽了些,蔣瑟去敲了德伯實驗室的門:“教授,我有些不舒服。”
蔣瑟沒有輸入密碼進入,說明德伯還是介意蔣瑟直接進來的,德伯似乎真的被騙了,帶着蔣瑟去了檢測中心。
德伯實驗室比較偏,如果說實驗室是個多邊形,那麼德伯實驗室就是在邊角上,确實不會引太多人注意。
這樣看來,他當年所在的實驗室就在檢測中心也就是實驗室中心,塞勒實驗室就在中心區域,是對德伯有些不公平。
德伯怎會甘心在塞勒的光環下埋沒一輩子。
“哪裡不舒服啊。”
德伯在蔣瑟面前是有點口音的,和蔣瑟說話時都是非常和藹的,這個德伯對待自己的實驗體真的很好,當然,岑樂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
兩面派,不是簡單的形容詞,按在德伯頭上真的很應景。
蔣瑟很認真的說:“我呼吸有些亂,感覺心髒要跳出來了。”
岑樂:“………………”
德伯挽着他的手臂:“怎麼會這樣,你吃什麼了,還是哪裡受傷了?”
蔣瑟說:“什麼都沒吃呢,就是早上南淮……親……”
倆人走遠了,岑樂就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了,又等了一分鐘才直面那扇寫着德伯教授的實驗室門。
顯示屏是藍色玻璃的,能隐約看到裡面的布局,按照岑樂的經驗應該先選擇靜音,别出什麼歡迎的死動靜。
塞勒實驗室他都偷偷進過很多次,這種實驗門他在熟悉不過,在顯示屏上點了幾下,門上的歡迎系統就靜音了。
C3A310003C05121638lk56。
這個密碼真的很長。
岑樂一個一個輸入顯示屏,顯示屏上顯示“密碼正确”,門嘎達一聲開了。
德伯的實驗室他是第一次來,這裡比塞勒實驗室都大,應該是擴充的,塞勒實驗室裡的東西都在德伯這裡擺放的很整齊,這種事雖然很正常,德伯也是教授有權利接手塞勒的實驗數據,但是岑樂就是不舒服。
總感覺,塞勒被偷家了。
喪屍樣本被放在營養液裡,岑樂掃視一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穿着實驗室研究服,破破爛爛,臉上皮膚褶皺,已經不成人樣,但是岑樂依舊能認出來。
杜雲?!!!
岑樂麻了。
三年前塞勒放出的喪屍樣本做掩護,結果讓杜雲姐姐受感染變異了。
杜雲的樣本的玻璃罩上的金屬卡片寫着:C3A350899。
原來杜雲被處決後被藏在實驗室裡做成了樣本。
杜雲姐姐對他很好,自從他進實驗室那一天起,就是杜雲姐姐和塞勒一直在處理他的事。
德伯安的什麼心。
實驗室裡的樣本明顯增多,不符合實驗室規定的三到五個,減少危險指數。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這裡燈光不是很足,越暗岑樂越敏感,納米美瞳也在尋找目标。
“……”
在實驗室深處的角落裡巨粗的狗鍊子拴着一個人。
那人很髒。
頭發長到炸毛挂着灰塵,看手一眼能看出來瘦的跟皮包骨一樣,臉被頭發遮擋卻格外紮眼,隻有一個詞非常應景。
瘦骨嶙峋。
胸前金牌上寫着:塔薩。
“………………”
岑樂細微的腳步聲把塔薩驚醒,見有人靠近又往角落裡縮了縮,鎖鍊發出碰撞聲,岑樂看着他發抖。
“塔薩?”
塔薩聞聲一顫,沒聽出來岑樂的聲音。
現在岑樂的聲音已經不是小時候那種稚嫩的聲音,聲線有些低沉。
“我是C0109。”
塔薩防備心重,緩緩擡起頭對上岑樂的眼睛:“你是樂樂。”
聲音是顫抖的,可以看出來驚訝。
“變了,長大了。”
岑樂仔細端詳手臂一樣粗的狗鍊子,純鐵的,鑰匙應該在德伯身上,拴在塔薩脖子上:“帶你出去。”
塔薩說:“你快離開。”
塔薩隔空推搡着,急切的希望他離開,鎖鍊哒哒響。
Perttu Two在鑰匙孔一掃描,一層數據浮現,構造出鑰匙模型,岑樂在實驗室裡找到可塑造水晶在納米技術的幫助下,成功打開塔薩脖子上的鎖鍊。
鎖開的下一秒,實驗室裡的警報聲響起,紅光閃爍。
“我真c了。”
這岑樂是真的沒想到,鎖一開警報還會響,這德伯不會是個變态吧?
大意了。
岑樂拽起塔薩把人背起來,快速到門口用Perttu Two強制性的把剛才的浏覽記錄删除,并且删除剛才的監控記錄。
趕緊離開。
岑樂又折返抓了一把營養液,在德伯回來之前快速離開,進入C北35區間。
岑樂連接陸銘的系統:“哥哥,人我帶出來了,他很髒,很惹人注目,怎麼帶出幼兒園。”
塔薩:“………………”
陸銘手裡的眼鏡震了震。
南塢一直盯着他說:“陸銘,你來信息了,怎麼不看。”
陸銘:“……”
“這基地到底誰說了算。”
陸銘說:“你。”
“那你怎麼處處和老子對着幹。”
陸銘:“……”
“不是讓你回去嗎,怎麼會來這。”
陸銘:“我覺得我應該有人身自由。”
“基地有基地規矩,指揮官不允許不在批準的情況下進入基地幼兒園。”
陸銘冷道:“這是你的規矩。”
南塢狠狠拍了桌子一巴掌。
“我說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你還把不把我放眼裡。”
陸銘看着他:“不把你放眼裡,就不會聽你廢話。”
頓時基地中心會議廳裡劍拔弩張。
陸銘甩鍋:“是你兒子打的我。”
這句話回歸整件事的主題,噎的南塢一陣沉默。
“不管誰動手,都不應該在小孩子面前動手。”
陸銘又說:“你最公平了,他打我,怎麼處理。”
南塢指着他:“别得寸進尺,你沒打他?看看他臉上我打的?”
陸銘指了指自己:“我的傷你打的?”
南塢知道自己說不過他,腦兇成怒:“都給老子滾,再敢在幼兒園動手,都給我滾回家不用幹了,滾滾滾。”
陸銘見好就收,和南淮腳碰腳肩碰肩看着非常水火不容的離開。
眼鏡還在登登震動。
岑樂說:“哥哥我在牆上,沒走正門,馬上解決了,帶回家?”
“……”
牆上?
牆上什麼意思?
岑樂意識到帶着塔薩不可能不引人注目的走出基地幼兒園,哥哥也不看信息,所以岑樂決定不走尋常路。
他是實驗體,腦子不行,體力活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