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不再響後的幾天裡,雷打不動的視吃飯為使命的蔣瑟還是心不在焉。
這些天不知道怎麼的,不管他去哪南淮都會跟着他,也能在他心情低落的時候遞上一瓶甜牛奶。
蔣瑟依舊坐在指揮台上,南淮依舊給他帶牛奶,他依舊接受南淮的好意,聽見南淮說:“教堂裡一共四萬七千二百四十六人,感染兩萬三千人,全部處決四萬六千七百九十七人。”
全都處決了。
蔣瑟問:“剩下的呢?”
南淮說:“剩下的都是沒被感染的十歲以下的小孩,一共四百四十九人,全部送進基地實驗室……進行實驗體培養。”
進行實驗體培養,這幾個字,直戳蔣瑟心窩,因為他大緻能知道他們的結局,四百四十九人能剩下來幾個人呢?
當年3000人裡隻剩下他和岑樂啊。
蔣瑟瞳孔驚顫,手上不自覺的扣着玻璃奶瓶子,這些細節被南淮看在眼裡。
南淮問:“怎麼了?”
蔣瑟回神,說:“沒……沒什麼。”
蔣瑟隻是想起來進入實驗室那段讓他不願意回憶的日子,從小備受折磨,長大後擺脫不掉,怎麼走都沒有正确的路。
蔣瑟灌了一口牛奶後頓了頓才說:“什麼時候能讓我離開?”
南淮說:“整治教堂這件事處理的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基地中心下批文你就可以離開。”
蔣瑟點點頭:“好。”
南淮似乎不滿意他的反應,冷眼說:“幫個忙。”
蔣瑟說:“什麼忙。”
???
南淮說:“演我男朋友。”
蔣瑟驚訝道:“為毛???”
南淮轉頭和他對視:“南星,也就是我那個弟弟,他一直對我有别的幻想,所以我想讓你幫幫我。”
蔣瑟皺眉,打量他的臉。
南淮這個男人,臉長得俊俏帶着野性,人也是人高馬大的散發着成熟的味道,怪不得會有很多人喜歡。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
南星?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對他有非分之想???
天呐!信息量還是有點子大。
蔣瑟眨巴眼沖他笑了一下:“邊境官,你這話說的好,我就當你沒說過,撤回了。”
這回換南淮皺眉問:“為什麼?我這是在求你。”
蔣瑟苦笑着拒絕:“你們哥倆的事自己不能解決,讓我一個外人摻和什麼。”
說完,拎着奶瓶子起身就要走,卻被南淮的大手抓住腳踝。
好細。
南淮繼續哄騙着說:“蔣瑟,我是基地中心統治者的大兒子,就南星這樣鬧,以後傳出去大公子和二公子亂L,傳出去多不好聽,我也就别在城防當邊境官了。”
蔣瑟啞口無言:“……額……”
所以關他毛事?
當不當邊境官的也不耽誤他吃飯。
“你想看我前途和事業都斷送嗎?”
“……”
南淮說的有理,但是和他有毛關系,這種事真的很腦殘,隻有像南星的腦殘弟弟才會喜歡上這麼能裝的哥哥。
禍害都在一窩。
蔣瑟還是被逗笑了:“不是我說,邊境官,我要樣貌沒樣貌,要個頭沒個頭,你想我充當你男朋友你還不如讓别人亂傳你亂L了。”
南淮無語,蔣瑟的嘴真的沒個把門的,他剛想說什麼,不知道蔣瑟又抽什麼風居然笑着答應了。
“好,南淮我願意幫你,純純是不像你繼續墨迹。”
“……”
就這樣蔣瑟和南淮沒有交易籌碼的交易維持了三年。
當然這一趴蔣瑟沒對岑樂說。
蔣瑟肉眼可見岑樂興緻不高。
蔣瑟用笑緩解尴尬又說:“走吧兄弟,哥帶你找個住的地方。”
岑樂突然說:“陸銘住哪?”
蔣瑟聽到陸銘的名字都覺得冷,起初不想岑樂一直在繼續迷戀陸銘,但是見岑樂那沒出息的樣子硬着頭皮說:“他不住基地中心的指揮官宿舍,住在低級居民區。”
岑樂聽了這話有些不滿意:“陸銘現在是上校為什麼還讓他住低級居民區。”
蔣瑟被話噎住,這他可不知道。
岑樂又說:“也是,他一向低調,即使基地中心有安排,他也不會服從。”
蔣瑟認同,陸銘确實不會服從,尤其不會服從差别對待。
岑樂說:“你去想辦法,我要住離陸銘最近的地方。”
蔣瑟雖然不想掃興還是說:“我姑且當你剛才說的是夢話,我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
岑樂不說話。
蔣瑟看他這幅樣子,真是欠他的,他說:“陸銘住H區三棟十五樓506房間,那裡租金不貴一個月也就十五元。”
H區三棟十五樓是岑樂以前的家,果然,哥哥還記得他。
“正好我可以借你一個月的房費,我被扣工資還挺嚴重的沒大錢,我之前替朋友送東西給陸銘,也觀察到十五樓就陸銘自己住。”
岑樂說:“就要十五樓,十五樓不會有人要租金。”
岑樂垂眸,因為都知道都不願意和基地志願者一起住,都會搬離有志願者的地方,哥哥不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