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樂停下腳步,示意方眠傳送電梯就在他們周圍,倆人一前一後上了方形的傳送電梯後,岑樂才說:“有塞勒的地方就是實驗室。”
話裡聽不出情緒,但是方眠知道這是對博士的肯定,她還是存在負罪感,用時二十五分鐘的傳送,在這時間裡倆人各自休息。
密道直接通向的是Vm的居民區,沒人知道這條通道塞勒是怎麼打通的,還有這裡的穿梭技術。
這技術的種子其實是陸銘從南非帶回來的。
岑樂性子冷,但再怎麼冷,被為人類培養多年,還是有些情緒的,他不想對不起任何人,總是被灌輸解救人類的思想,岑樂會疲憊。
岑樂看出方眠情緒不對,他說:“除了你我沒有别人知道C3和Vm其實早就被塞勒打通了。”
方眠輕“哦”了一聲。
岑樂覺得她這反應很正常:“我從小就被塞勒算計,都習慣了,以後你也會适應的。”
方眠興趣不高,心中暗自嘲諷一番後,又說:“也許我還能回基地中心。”
岑樂覺得這個回答可笑,也沒去拆穿方眠天真的想法,而是繼續說:“這個門一打開就是基地幼兒園,Vm的設備和教育都比都要落後C3很多。”
所以根本不用擔心Vm基地系統會出現方眠檔案,因為這裡的人都忙着自己保命,可沒時間去管方眠是不是通緝犯。
方眠問:“你怎麼确定塞勒會在這裡?”
岑樂說:“據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來這裡,再者顯示屏上有顯示,第一傳送梯已經抵達了Vm基地,所以我更加确定塞勒會在,不過等咱們到時,不一定能在見到塞勒。”
今天是星期四,基地假期。
沒有人在這裡,所以不用擔心會被察覺。
經過幾個小時的高緊張狀态,方眠已經很累了很久沒進食,胃是情緒器官,她的心情一直不穩定,胃裡很難受。
岑樂說:“胃痛?”
方眠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她明明沒有任何身體上的動作,也就是微微愁眉而已。
岑樂摸摸眉心:“我注冊過基因,人體感知特别敏感。”
方眠點點頭,又拉住岑樂的衣角。
岑樂不明所以地一臉問号。
方眠給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還是帶着黑灰的C3特質實驗室大褂,帶着金屬銘牌:“我這樣不會惹麻煩?”
“不會,先去吃飯。”岑樂秒懂她的意思:“一會我們先去申請兩間暫住包,反正一時半會走不了,還得在Vm基地的時間久一點。”
方眠雖然疑惑,還是同意他的提議,抱着衣服,跟着岑樂走了。
Vm基地人口高達幾百萬,但是這裡的人大多都是成消極狀态。
每個月都會有“清修派”遊行,基地中心管控松散,軍方也隻是一群拿着公糧啥也不管,但是Vm基地能一直留到現在,就是因為兩傳奇人物。
威廉和慕斯。
即使軍方不作為,居民成消極,隻要有他們兩個在,想要活着的居民依舊有庇護,方眠實在是想不通塞勒來這裡幹什麼。
Vm基地哪裡都比不上C3。
難道是塞勒博士知道自己在C3混不下去來Vm發展?
一路和岑樂去居民區的食堂,有遇到巡邏隊,也沒有看見居民去吃飯。
這不難理解。
“清修派”随時都會舉行遊行,導緻正常的居民不敢出來也是正常的。
一點都不誇張。
明顯的内部問題。
食堂是無人食堂,智能化在這裡就像是必需品,基地不管怎麼分列,正常飲食還是要有的。
方眠這才明白,為什麼岑樂會毫不在意自己這幅狼狽樣,因為沒人。
岑樂和方眠刷了Vm卡,領了兩份飯。
黑天燈線很足。
岑樂在黑暗中久了,不喜歡被光包圍的感覺,就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倆人肩并肩吃着1.25的晚餐。
Vm就連廚房都比不上C3,除了碎粥就是碎土豆茄子,看了一圈都沒肉沫的影子,長時間這裡的人身體就得靠營養液支撐。
并且,味道還很爛。
“你們好,”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威廉坐在岑樂的對面說:“是樂樂吧。”
方眠擡頭看了一眼這個騷裡騷氣的男人,要不是看衣服上的金屬名牌還真看不出來是威廉校長。
岑樂一副高冷姿态:“威廉校長,塞勒博士接到你的通知我和方眠醫生這就來了,現在需要我們做什麼?”
方眠滿臉問号,這說的是啥,她可不知道岑樂和塞勒的計劃到底是啥。
威廉看着很年輕,滿臉充滿男人穩重的氣息,但是還是給人一種很不靠譜的感覺。
威廉沒有說話,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窗外。
又到了“清修派”結幫成派地來了食堂。
方眠看一眼,這群人大多都是十五六歲和二十出頭的,正值叛逆期的三五孩童,顯然沒明确自己活着的定位。
一個領頭的小混混,穿着黑色半截袖,留着寸頭,眼神變态,臉上五官卻很小氣的擠在一起。
岑樂倒是不會關心這些。
小混混帶的人,短短不到一分鐘就把食堂給坐滿了,他們被包圍在人群中,吵吵嚷嚷。
小混混像個領導者,站在食堂的藍色桌子上,說着煽動人心的反統治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