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順着視線望過去,便看見拓跋歡雙手不斷撲打着湖面,姿态十分狼狽。
在拓跋歡不遠處,王尹和茉香十分慌亂。
隻見茉香趴在船上,伸長手臂,把船杆遞到拓跋歡的面前。
但拓跋歡不會遊水,慌亂之下,他壓根沒有餘力去夠船杆,而是不斷用雙手撲騰着,試圖把頭探出水面呼吸。
但越是如此,反而越快往下沉。
他也愈加慌亂,愈加撲騰。
岸上,太後一拍桌子,起身高呵道,“快!哪個會水的,快給本宮跳下去救人。重重有賞。”
但在場的,竟沒人會遊水。
這裡的人,多半是草原民族,剩下的也多生于旱地。
即使太後發話了,衆人也隻是面面相觑。
畢竟賞賜自然是好的,但前提是得有命享受。
葉山站在那,眉頭一皺,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沖向湖邊。
一陣狂風刮過,她身上的綠色長裙随之揚起,這一刻,她跟風一般,飄逸靈動。
等到衆人反應過來,她已經把自己的外衣還有鞋子一并脫下,撲通一聲,跳入湖中。
初秋的水很涼,透過濕透的衣服緊緊貼着她的皮膚。她用自由泳不斷向拓跋歡的方向遊去。
随着她的遊動,湖面上不斷卷起水花。
此刻,葉山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紅杏說過的那句話。
十幾年前,一個宮女救下皇子被封為了守鶴郡主。
“她往下潛了。”
喜蝶指着湖面,嘴巴一直保持着微張的狀态。
“好快,太後,她遊得好快,七殿下有救了!”
太後點頭,眼神裡一半欣慰一半肯定。
湖中,葉山艱難地睜開眼睛。
缺少了護目鏡,她的視線也随着變得模糊。
所幸,拓跋歡那一襲紫十分顯眼。
就在湖心處,水草纏繞的地方旁邊。
找到了拓跋歡後,葉山直接撈起他,奮力向上遊去。
“奶奶,念禾姐把七哥撈上來了!”
拓跋齊興奮地站了起來。
湖面上,茉香和王尹連忙把船劃到靠近葉山的地方,兩個人一人穩住船身,一人身子向下托舉,用力一拉,總算是把渾身濕透了的拓跋歡拉到船上。
“靠!真的抽筋了。”
葉山心想着,來不及思考,連忙伸過手,順利被王尹拉上了船身。
一離開水面,湖面上的風吹過來,葉山渾身都豎起了雞皮疙噶。
冷,實在是太冷了。
而且腿還抽筋,又麻又冷。
船上,茉香見葉山瑟瑟發抖,連忙把自己身上穿的外衣脫下來,披到她的身上。
“謝謝。”
葉山說着,吸了吸鼻子。
茉香頓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才是該向姑娘您道謝。沒想到您能不計前嫌……”
這話葉山可不愛聽了。她救下他,不代表她不計前嫌。說白了,她救他,是為了自己的未來。
但她也懶得跟茉香辯駁。
隻點了點頭,接過茉香遞來的熱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這才感覺暖和許多。
等到船一靠岸時,衆人連忙把拓跋歡擡到了擔架上。
“等等。”
太後站在擔架面前,注意到拓跋歡的胸膛沒有起伏,伸手一探,果然沒有鼻息。
她臉色一驚,看向葉山,“他沒有鼻息。”
“太後,或許是嗆到水的緣故。可按壓胸腔,看看能不能把水排出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