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她也确實有些累了。

反正橫豎都是死。

怎麼死也無所謂了。

她如此這般到讓尹倩夕吃了一驚。繼而又笑了：“好說。那便随二位離開吧！”

“我不……”

夜淩話還沒說完，便被安楠楠一巴掌拍暈了過去。她轉頭望向蘇栀。

“蘇姑娘，我知道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帶他走。”

蘇栀張張嘴，還想說點什麼。最終咬咬唇：“你、有什麼想對他說的嗎？”

安楠楠笑，擡手，一道道金光自體内抽出，凝成一個金色的珠子，飛到了蘇栀手中：“蘇姑娘幫我把這給了小淩便好。其他的，也不必了。他都知道。”

蘇栀點點頭，又跟尹倩夕作了揖，帶着夜淩離開。

“我猜猜，你應該也姓安。安姑娘，和蕭大哥的母親，有什麼關系呢？你為何要殺了她?”尹倩夕一邊上前走着，一邊問道。

“她害我爹娘蒙冤而死，我來報仇。”

“看來，你果然是安楠楠。早聽聞你厲害。”溫伯眠折扇一展，眼中帶着些欣賞。

“這安琳是安家的族長。安仁又是什麼人，為什麼安琳會要我們來保護安仁？”

尹倩夕所說與安楠楠認知并不相同。

她将目光轉向尹倩夕。

她的頭發衣裙也有些亂了，原本編起的頭發此刻松散地披在肩上，看樣子，還受了傷。

她道：“安琳不是族長，安仁才是。但是她似乎想搶族長的位置，給她的兒子。”

“嗯？”尹倩夕挑眉，“想搶？那她從何持着族長令來找我們？”

族長令很簡單，安琳肯定有辦法得到。

是安琳找來了陔顔的人，還要他們保護安仁。

而蕭鎮是安琳的兒子，是陔顔的首領。大家會想要保護他的母親。

安楠楠突然對安琳那局句“憑我”有了猜測。

她斷定安楠楠殺了自己後，陔顔會殺了安楠楠。

……是斷定，還是在賭？

霧知之上前幾步，眼神卻仿佛比腳下的寒冰更冷。

安楠楠看着她，隻覺得眼前突然閃過一片光，被冰反射着越發刺眼了。

是刀刃閃過的光。

那一瞬間她還聽到了尹倩夕的驚呼：“你幹什麼！殺了她做什麼？”

“她很強。你再聊下去，她就該跑了。”

“你的冰，控不住她。”

“控不控得住我說了算。”尹倩夕抱着胳膊，“她若從我手中跑了，隻要蕭大哥一句話，我必親自抓她回來。”

“可她殺了蕭鎮的母親。如果跑了，你就不一定再有機會抓得到她了。”

“反正結局都是一樣，何必做那麼多無用的事？”

“血債本就血償。她死了又如何？對着仇人你還要心慈手軟？枉付蕭鎮對你那麼好。”

陔顔的關系是極好的。

霧知之覺得，蕭鎮沒有回來，但是殺母仇人留不得。更何況安楠楠實力強，牽挂的夜淩也走了。如果她真跑了，日後會很難辦。

不如直接動手，以絕後患。

安楠楠歪了歪頭，意識有些渙散。發現自己的冰被解開，雙腿瞬間軟了下去。

好像自己又落在了别人懷裡，她用冰覆蓋住了自己的脖子。

是在止血嗎？

原來陔顔中還有這樣的人。

難怪安琳敢那麼笃定。

尹倩夕攬着安楠楠：“殺不殺她也得是蕭大哥說了算的！你這麼擅作主張算怎麼回事？”

“你對這樣的人心軟？”霧知之同樣不解地看着尹倩夕。

尹倩夕知道她跟霧知之是說不通的。

安楠楠也活不了。

……

蘇栀在山腳下遇到了樹下的衛浔和雲談。

在夢裡，衛浔看到那個黑色鬥篷的少年，是雲談。

然後他被吓醒了。

一睜眼就看到了蘇栀。

衛浔表情還有點木讷：“……”

蘇栀被突然睜眼的衛浔吓了一跳。

“你們、在乘涼嗎？”

衛浔有點沒反應過來。覺得腦袋有點癢癢的，一摸揪下來一朵小花。

然後他扭頭，看到雲談的臉與自己近在咫尺。

衛浔剛彈射離開他一段距離，懵懂之中雲談一把把他拽過去，抱在了懷裡。

呢喃道：“慕兄，一起死啊！”

衛浔驚：“？”

一起玩啊或者一起吃啊什麼的他能想得通。

一起死啊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