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浔不吃這一套,長劍轉向橫掃:“這句話很沒有說服力。”
“那……我換一句?其實我隻是碰巧路過,碰巧想來湊湊熱鬧?”
說實話,他真是這樣來的。原以為有好玩的可以來瞧瞧,結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如果是你,你信這話嗎?”衛浔話落,反手将長劍架在了雲談脖頸處。
“嘿嘿。要是我我就信了嘛。”
“好吧,傻子公子。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可以提前想好,然後嘗試一起說給我的父親,看他會不會信。”
“你别說,我還真有一句話要說!”雲談沖他挑挑眉,趁他不注意還擡着衛浔下巴勾了一下,“這句話就是——”
“你追不到我的~”
衛浔還未反應過來,空氣中便隻剩了雨聲。
“……什麼?”他愣了會,摸摸自己的下巴。
這少年消失地太過突然,衛浔竟然毫無察覺。環顧四周一圈,都再沒有發現少年的身影。
衛浔覺得有點可笑。既然他有這樣瞬間憑空消失的能力,方才卻與他追逐了半晌,當真是拿他尋樂子了。
“浔兒!”有人叫他。
“大半夜的,我叫手下去尋你,你卻自己跑了。跑就跑,你站那屋檐上做什麼?下這麼大的雨,快下來!”
衛浔聞言,回了神,跳了下去,沖着面前的男人作揖:“父親。我方才聽到有些動靜,便出來看看……咳,大抵是我的錯覺吧。半夜突然遭這麼一出,難免讓人有些緊張。”
他輕笑了一聲,含糊了幾句。
此人便是衛浔的父親,邝陽城城主。他衣着還有些淩亂,看來也還沒來得及好好整理。
衛浔是城主膝下的第三個兒子。
“你遭了哪出?派人來護你周全,你一溜煙就沒人了。算了。城中的那些人差不多都解決了,我也加強了防守力量,大概沒什麼事了。你也不必太過緊張,早點回去休息吧。”衛城主歎了口氣,将手中的傘遞給衛浔,又派了人護送衛浔回府後,便獨自轉身要走。
今夜邝陽突然被一群人給闖入。這群人不似是有神智,逢人便沖上去,攻擊力卻不強,也不怎麼能反抗得過邝陽的士兵。
隻不過玄靈師着實是多年沒了音訊,倒是偶爾聽聞玄靈閣興風作浪。
玄靈閣,便是多年前“玄靈屠戮”的始作俑者。野心勃勃,妄圖收整個玄靈師界入麾下。大概是出于這個原因,才起名為“玄靈閣”吧。
衛浔慢慢撐開傘,向着方才遇到那少年的地方又看了過去,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喜清靜,府邸便選在了近城郊的地方。待他回去的時候,天還正黑得透。借着微弱的光,衛浔看到自己院中地上縱橫交錯着錯亂的線條。
“?”
衛浔皺着眉頭,蹲下身去撫摸着線條。恍惚之中覺得這東西似乎與今夜邝陽出現的那些傀儡有關。
傀儡,與玄靈閣。
衛浔沉思片刻。
這些交錯的線條組成了一個陣法,附着在上面的玄力已經殘留不多了,零零散散飄落在空氣中。
門外響起了些淩亂的腳步聲,聲音在自己院落的門口便停止了。
有人疑惑:“嗯?這不是衛少爺的府邸嗎?怎麼會到這裡來?”
衛浔打開門,與門外幾人打了照面。
邝陽城中僅有兩名玄靈師。
一位是他,衛浔。另一位姓孟,暫且稱為孟公子。他原是外來的,因難受了重傷暈倒在邝陽城外,衛城主救了他。本來打算待他好便送他離開,可孟公子家人全無,衛城主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
門外除了孟公子外,有幾名士兵,再便是衛城主。
“父親?”
孟公子主動解釋:“衛少爺,打擾了!方才我發現那些傀儡殘留玄力皆相同,且與今夜城中離奇的黑雨都挾有同樣的玄力,便想循着玄力找一下主人。卻不想……找來了這裡。”
衛浔:“?”
感情自己抓那少年當真是錯怪人了,罪魁禍首是自己啊?
衛浔坦然推開門讓幾人進來:“說來,我剛才也發現我院中莫名多了這個陣法,可能與那傀儡有關。”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有意要嫁禍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