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寂靜的公園如同完美畫卷展開在人眼前,各種成人腰粗的樹幹沉默着圍觀這個世界的一切。
看似無章實則有序的石闆鋪設在草坪上綿延前進,對比遠處運動操場傳來隐隐約約的歡呼聲,該處的世界讓人生出壓抑的錯覺,
兩位曾經的好友沉默走在主幹道旁邊一條小路,并沒有太過深入,少女便謹慎的開口道:“好啦,就在這裡吧,現在也沒什麼人來。”
看着眼前滿眼血絲的男生,趙豔芳小心翼翼安撫道:“何岩,如果是我們之前一些友善的舉動給長輩帶來了錯誤的指示,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反省一下。我想以父母和長輩的意見為主,以後大家以後還是好同學,可以嗎?”
“不好,我不同意!我們以前不是很開心嗎?你現在是改變主意後悔了嗎?”
“你别激動”趙豔芳貌似被男孩吓到,她眼角也紅了幾分,嬌嬌弱弱道:
“我和你做同學這幾年很開心,但在學校作為學生和畢業工作是不一樣的。你的前途自有你父母幫你安排好,我家能力有限前途未知,你父母為你擔心也是對的,我就算再怎麼喜歡你也要為你的前途考慮吧。”
男生頓時又是感動又悲傷,強拉着女生的手不願放開,“這怎麼可以呢,我難道是那種玩弄女孩子的負心漢嗎?我喜歡你那麼久,怎麼可以這點小事就放棄我們真摯的感情。”猶豫片刻,男生随後急忙道:
“我對你完全是真心的,就算我爸媽不同意最多也是因為我年紀還不大,你那麼優秀她們肯定會喜歡的。我想問問,你媽媽……你媽媽被人傳了一些不好聽的話,是怎麼回事?”
少女搖搖頭,緩緩抽出自己的手,悲傷閉上眼睛苦笑着說:
“如果我并沒有你想的那麼優秀呢,我們家早先已經陷入貧困,處處被人看輕,我媽媽一生好強又為了我們去開店賺錢。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有些叔叔伯伯願意搭一把手,就被嚼舌根的說她天天抛頭露面,誰又來幫我們撐腰呢。你父母覺得我們家風不正,是不知道女人在社會上獨立打拼多不容易,你父母如果不願放下陳見我也不想勉強自證,我們還是做回普通同學算了吧。”
少年一下被問住了,他感覺他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事情怎麼一下變得複雜萬分。何岩急的原地轉了幾圈,突然腦海裡冒出靈光,他興奮拍手道:“這些問題都好辦,不是說生米煮成熟飯,誰的家裡說都沒用…”
何岩擡頭一眼,聲音在少女沉下來的臉色中越來越小。
惱怒陣陣襲來,趙豔芳剛剛還期待的一絲僥幸現在就像個笑話,這三年她被何岩的點點滴滴的溫柔和體貼打動,也曾默默幻想他們會有個美好的未來,現在看來都是一個笑話了。
最讓少女覺得可氣的是,她一直看不上的姐夫願意為了姐姐頂着各方壓力争取一把,而她精心栽培的感情卻換來這個玩意!
傷心和恥辱感淹沒了她,趙豔芳紅着眼睛瞪了何岩一眼轉身要走,何岩慌張的拉着她的手道:“别走,豔芳!你聽我解釋我剛剛手亂說的!”
“放手!”
“你聽我解釋,我剛剛亂說話不算數。”
兩人正在拉扯時,背後突兀的被人插了一嘴:“喂,眼鏡仔,你女朋友叫你放手呢聽到沒有。嘻嘻,還生米煮成熟飯,你毛長齊了嗎。”
少女一驚,扭頭去看不知道何時來了兩個社會男青年。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鬼混路過,帶着一身煙酒臭味飄過來,穿着有黃印皺巴巴的襯衫,發黃牛仔褲上都是各種污漬,一邊走過來一邊說着污言穢語:“哥哥看你毛都沒長齊,哥哥可以幫你呀。”
“哎呦,你女朋友很漂亮嘛,和我們玩一玩怎麼樣,我帶你去跳舞,不喜歡啊,打桌球怎麼樣?”
“小美女和我們玩不?”
“你,你們想幹什麼?”何岩吓得一個哆嗦把驚恐萬分是趙豔芳拉到自己身後,他急着看向四周想呼救,但此時真的沒人經過!“别過來,我,我不是好惹的。”
“就你這白炸雞?”對面一個男青年不屑的呲笑一聲,摸摸混着大片頭皮屑的頭發,露出發黃的牙齒譏笑道:“你知道哥們哪條道的嘛?你知道菜刀隊嘛,啊?你這個廢物還想攔着我們泡個妞。”
說畢突然一拳打在何岩肚子上,打得少年措手不及直接跪倒爬起,整個人縮在地上五官皺在一起吐出一口胃酸,已經直不起身。
趙豔芳臉色大變,害怕的轉身想跑,直接又被兩人攔住。兩個社會青年一臉得意的笑,圍着她調戲道:“美女你要去哪啊,你看你那幹不中用的男朋友,這種廢物留着什麼用啊。”
“就是,還不如跟着哥兩個,就跟哥玩幾天就行,”說罷還發出刺耳的笑容,“你去打聽打聽,我們很守規矩的,都是隻玩幾天就放你回家。”
少女吓得一邊發抖往後小步退去希望能遇到有人路過,她強制自己冷靜下來,這種類似的場景她回國途中見過,當務之急就是先拖住!
“我,我沒有空餘時間和你們玩,哥哥幾個也是宿醉醒來吧,現在,現在應該很難受,不如你們先去吃個早茶清醒一下。”
“妹妹很上道啊,哈哈,可惜我現在不想吃早茶,你想嗎?”
“我想吃妹妹這道早茶哈哈哈哈”
污言穢語中,趙豔芳焦急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何岩捂着肚子蜷縮爬起來,她内心祈禱着,如果何岩這時候跑過來拖出這幾個男的隻要一小會,她就可以馬上跑出去喊人,這兩個人一眼就看透就沒有帶什麼武器,這點時間最多打何岩一頓。
結果趴在地上被打嘔吐的少年隻是顫顫巍巍爬起來,臉帶着驚吓和恐懼看着他們,甚至不敢和女生多對視一眼,捂着肚子跌跌撞撞扭頭朝另一個方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