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級一班的學委何岩拎着闆凳急的滿臉通紅,秀氣的臉上直接寫着“完蛋了”,站在原地口裡一直說着對不起對不起。在他身後幾米外還有好幾個不懷好意的男孩子在起哄。
葉芳芳同學卻沒看懂這後面的意思,委屈的要去找老師告狀,直到被趙豔芳溫柔勸下。
“何岩同學,你是不是又被其他同學捉弄了呀。”
少女說話溫溫柔柔,幾句就把男同學的困境解除了。
“趙同學,”何岩側過身面對前面溫柔說話的人,如果剛剛是因為着急而滿臉通紅,現在就是另外的原因讓他從耳根到脖子都染上可疑的粉色,他的眼光怕被人窺見似的躲躲閃閃:“我,我下次注意。你沒事就好。”
葉芳芳氣的跺了跺腳,怒氣沖沖道:“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撞得是我呀,豔芳我們走不和這個呆瓜說話。”氣的拉着自己朋友就大步走去。
小少女歉意的回頭笑笑,就和同學一起走出禮堂,她不知道留在原地的男孩子因為今天和她搭上話而擁有了開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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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一起鑽進鼻腔,老員工都知道在地面消毒水沒被蒸發完前躲在外面趁機摸魚,老張卻忍着鼻腔黏膜的不适蹲守在食堂大廳中。
現在是中午2點,午餐時間已經結束正在進行保潔和消殺,也是後勤食堂難得的空置時刻。
老張擡頭看了好幾眼時鐘,腳趾不自在的蜷縮起來,下一秒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你怕個屁這事又不是你搞出來的,難怪你媽在後面說你光張了一副精明長相實際内裡一包糠。
剛過兩點沒幾分鐘,就看見大門外走過來一個身姿搖曳的身影,來人眼角上挑雙目含情,眼角和嘴角已經出現一些顯眼的皺紋但不耽誤她的爽朗笑容,反而讓人感覺精氣神十足更添加好感。
老張這些更難受了,心想自己當初怎麼沒看出這是個狐媚子呢,真的出了什麼醜事自己怎麼對得起丁建邦的老婆。這丫的才來幹了兩周不到,整個後勤部謠言都傳飛天了,一個說看見唐鐘芳在丁建邦病房内兩個人手拉手,一個說丁建邦工程師神志不清了隻要沒看見小唐給他送餐就絕食。她原來是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家丁建邦是出了名的好男人誰不知道,直到她昨天偷偷去看了眼……
唐鐘芳一路走來,對着遇到的各位同事一一點頭微笑緻意,不管對方眼裡帶着的各種飽含深意的探究。她邁着勻稱的步伐走進食堂,對空氣中的異味也毫無反應,挪開椅子輕柔坐下,詢問道:“張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張不安的挪了下屁股,眼神渙散:“咳,小唐啊,我就是通知你,我們暫時不需要兼職送餐員了,然後今天和你結一下這半個月的工錢,這7元你數數。”
唐鐘芳淡淡一笑,沒有任何異議。
看着對面把錢随手放好的大妹子,老張還是又忍不住想提點了一下對方,她雙手搓弄片刻,誘哄倒:“三樓那位姓丁的病人,對你工作很滿意,幾次和我們表揚你。我呢,和他夫人也算認識,畢竟兩家住的大院也連着,下次我見着她和她說說,她肯定很感謝你。”
“呀,是嗎?”唐鐘芳面露欣喜之色,認真看着對面人的眼睛,歡喜道:“那可太好了,丁建邦同志一直說我像他族妹,剛剛中午他還硬拉着我不讓走說要認我做幹妹妹。我聽說他們夫妻倆感情可好了,有機會我一定去見見他夫人喊一聲姐姐。”
老張不可思議看着對面人,心裡一梗。不要臉啊!這是什麼不要臉的人啊!
美婦人還是那副滴水不漏的摸樣,起身撫平一下褲腳,溫言道:“既然現在我也不是醫院的員工了,那我可以自由行動了吧,我先去探望一下我的幹哥哥。告辭了,張姐,以後需要妹妹我的地方說一聲就行。”
老張喘着大氣就看見大妹子走出來食堂,她吐出胸口中的悶氣,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美婦人一樓熟練的上了三樓,還不知道她已經被辭退的前台護士看見她又折回來時,臉上并沒有太多表情,隻在她轉身進入一間病房後立馬開始指指點點。
對于這些異樣的目光和背後的動靜,唐鐘芳根本沒往心裡去,隻是當她進了屋後,話就不能這麼說了。美人眼皮蓋一紅,當場一滴淚水沿着光滑的臉龐落下,滿腔委屈訴苦道:“哥哥,不知道誰造謠我們,剛剛醫院說要開除我,我可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