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殷元許威脅她不成功就毀了她時，她才覺得不得不反了。也許人就是這樣，能苟且偷生時總覺得再忍一忍就好了。

後面的一切都很順利。

方玉華慶幸她沒有看錯人，也許她這輩子的好運氣都用在了遇見殷元昭，不，應該說是殷元霜上了。

她不管如今的皇帝是男的還是女的，她隻知道，她這次沒有信錯人。

親手報了仇後，她開始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畢竟，她不是第一次被背叛。十三歲時，嬷嬷騙她說接了客就能吃飽飯，再也不用挨打；十五歲時，殷元許騙她說，為她贖身後就再也不用遭人欺辱。

二十歲，殷元霜承諾她，還她自由。還好，這次她沒有被騙。

突然得到了自由，她就像突然解了枷鎖的鳥，能四處飛，卻不知道該飛往哪裡。

原先那些手下，沒了殷元許的錢财供養，早就四散不知下落。她的侍女望月倒是個有良心的，說要和她一起浪迹天涯。

她們起先尋了個小村莊做活，租了半畝地。豈料兩人根本就不是做農活的料，别人半天做完的農活她們卻要幹上幾天。

索性不做了，反正殷元霜給了些錢，隻要她們不肆意揮霍，還是夠生活的。

後來兩個人相攜遊曆了很多地方，有聽人誇千古一帝世道太平，也有聽人罵牝雞司晨得位不正；有救過路遇山匪的上京趕考的女子，也有救過差點被野獸吃了的道士。

日子不算熱鬧，但也不算平淡。

方玉華很珍惜這樣的日子，望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