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
“是啊,好巧。”
鶴丸國永與三日月宗近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認真長久的考察怎能信任?
而今天這麼一出……
審神者的表現可圈可點,可以說對于大部分刀劍來說表現的還不錯,在對于刀劍的重視方面。
但還不能松懈。
他們太懂得人類為了達成目的能付出什麼了,無所不用其極,隻是僞裝真就簡簡單單,就算說的是真的,全是真話也不可信,要看實際行動,雖然有的時候行動也不可信。
就算是那位所說的人也不能放松。
經過一次次傷害才能這麼清楚的知道人類的手段,在本丸裡的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評估着審神者。
誰又能說,這不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戲劇呢?
連真容都不肯暴露的有着秘密的奇怪家夥。
好吧,他們隻是多疑了億~點點而已。
但這又怪得了誰呢?
是怪他們太過倒黴了嗎?
倒黴到遇到的審神者是個人渣。
還是怪他們運氣太好?
好到就算遇到了人渣也是活下來的那一個。
五虎退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山姥切國廣振作起來,他隻能努力表達自己的想法。
蹲下身,伸出的手附在山姥切國廣因為抱膝蹲而交叉的手臂上。
“不必為此自責,我們都知道這不是您的錯,您一直有在好好的保護我們不是嗎?”
五虎退說着,腦海裡浮現出山姥切國廣的身影,白色的與黑白色的交織在一起,漸漸融合。
“您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無論是為來不及抵擋的同伴擋刀的山姥切國廣,還是選擇獨自一刃面對檢非違使的山姥切國廣,我們都看在眼裡!您盡到了隊長的職責,有很好的把我們都帶回來哦!”
五虎退輕聲安慰着。
這真不像五虎退能說出來的話,山姥切國廣想。
在山姥切國廣的記憶中五虎退是腼腆的,是羞澀的,是不善言辭的……很奇怪的印象對吧?因為腼腆羞澀所以不善言辭,實際上山姥切國廣與五虎退之間的對話并不多,很多時候他們都選擇互相沉默,互不幹擾的相處模式,雖然相處隻有區區不到三天的時間。
還有,他哪有對方說的那麼好啊,擋刀隻是條件反射而已,而且要是沒有他的話他們完全就不會遇上檢非違使,也就不會受傷了。
小烏低着氣壓,頭埋的很低認真修着刀。
山姥切國廣把臉埋在膝蓋間胡思亂想。
“可是,你們都受傷了。”
“受傷是必不可免的事情,隻要我們還在戰鬥,與時間溯行軍戰鬥,就不可能不會受傷。”
同樣被一鍵修複的堀川國廣出門就見五虎退與兄弟蹲在門口說“悄悄話”,眨眨眼,他想他明白了。
“就算不去戰鬥,也會有戰鬥之外的事情使我們受傷,兄弟,你要知道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因為它不可能按照你的想法來,更何況對于刀劍男士來說隻是受傷而已,有審神者就能修複,你看看我和五虎退,是不是一點傷都沒有了?”
堀川國廣試圖讓自閉青年擡起頭來,但是失敗了。
“我知道。”
悶悶的聲音。
“我隻是不想見到同伴受傷,因為我的原因……果然我隻是……”
我隻是……
在家裡幾乎成為透明人,就連母親也……母親……她……
果然她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家裡,沒有她的拖累或許母親會活的更好。
就連現在的自由也是母親為她換來的,不,說是換也不太準确,畢竟……比不上哥哥們優秀的她在家族裡又有什麼價值呢?
她啊,隻不過是個連替代品都做不好的家夥罷了。
“才不是!”
經常和山姥切國廣相處的人們都知道,每當山姥切國廣開始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就要快速出聲打斷對方的前搖,不然就會跟咒語一樣,此話一出秒進自閉模式。
所以五虎退快速出聲打斷施法,在前搖中就把後續給掐死了。
“你就是你自己,這和你是否是誰的仿品并沒有關系。”
你就是你自己,這和你是否是誰的替代品并沒有關系!
“我們和你平肩作戰,為了你受傷也隻是因為你是山姥切國廣,是我們的同伴,而非是誰的仿制品!”
我願意和你成為朋友,隻是因為你是你自己罷了,僅此而已!
相似的話語,不同的聲音逐漸重疊在一起。
山姥切國廣閉着的眼睛睜開,埋着頭,被淚水充斥的眼睛中本來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有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