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沖——”
“砰——”
“砰——”
“砰——”
無數次的砸向桌角,女生的身體已經因為疼痛痙攣,面目扭曲,紅色血液順着臉滑到了帝光白色制服上,刺眼,腥熱,滾燙。
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阻止。
就是講台的老師也都假裝什麼都看到,隻字不提。
“庭月,你放開我!!!”
“别再打了——”
“阿沖,你聽到我的話沒?!!!”
“阿沖!!!!”
空氣中隻剩下小泉淺歇斯底裡的掙紮和大罵,她甜軟的嗓音已經壓抑不住怒火。
“喂,她快要死了。”灰崎祥吾一把抓住藤田沖,咬着牙,阻止道,“小小已經叫你停下了,何必非要鬧出人命?”
“灰仔——”紫原敦臉色陰沉,提醒。
别做傻事。
這個人來頭不小,真要鬧出什麼,整個學校都不夠他看的。
更何況,赤仔都不出手阻止,那隻能說明,這個‘小泉淺’,不是他們惹得了的。
灰崎祥吾聽不進去勸,兇神惡煞着一張臉,固執地抓着對方不肯松手。
“小小?”藤田沖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突然心情變好地輕笑出聲,“小小的朋友啊~”
“額,算是吧~”灰崎祥吾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尴尬地應了一聲。
藤田沖一手落在他的胳膊上,輕松地卸掉了他抓着自己的手。
灰崎祥吾手腕吃痛一下,下意識松開了手。
藤田沖掏出手帕,擦了擦濺到自己指尖的血,無視灰崎祥吾,來到了小泉淺面前,關心道,“看你這麼活蹦亂跳應該是沒扭到,有哪裡不舒服嗎?”
小泉淺紅着眼睛,氣的發抖,惡狠狠地瞪着他,卻并沒有什麼威懾力。
“我不用你來陪我上學,你走!!!”
“離開這裡,我不想看見你——”
“走啊!!!”
藤田沖微涼的手摩挲着她的臉頰,湊近,溫柔地反問,“昨天晚上是誰說不要我走的?”
小泉淺的眼圈更紅了,視線模糊,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兩人之間有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氣氛,外人插足不來。
赤司征十郎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羽睫垂下,在他的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行了,這下也不用上課了。”藤田沖淡淡地瞥了眼身後,“老師,我帶淺泉同學去醫務室。這裡就拜托庭月你處理一下了。”
高山庭月點頭,“我明白了。”
“我不去醫務室!!!”
小泉淺使勁兒擦了擦眼背,倔強地不肯理他。
她又沒有受傷——
藤田沖彎腰,胳膊穿過她的腿彎,直接将人兒打橫抱起,“去不去你說了不算,老實點兒,别跟我鬧了。”
“砰!”小泉淺擡起胳膊,就揍他,“我才沒跟你鬧!!!”
綿軟的拳頭落在身上,跟雨點沒什麼區别。
“放開我!!”
“放開我!!!!”
“我不去醫務室!!!”
“我讨厭你了!!!”
“我最讨厭你——”
小泉淺扯着喉嚨罵,罵着罵着淚水就掉了下來,砸在白玉般的小臉上,雙腿撲騰個不停,莫名地哭出了聲。
每次都是這樣。
幹嘛把人打成那樣?!!
她明明都叫他停下了!!!!
————
帝光中學的醫務室。
校醫已經被趕到了外面,和小泉淺隐姓埋名的低調相比,藤田沖簡直高調過了頭,從他轉學過來的第一天,校方領導全都知道了小泉首相的掌上明珠要在這裡讀國中。
這其中,也包括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員。
校醫不敢得罪他,隻能屈辱地離開房間,帶着醫藥箱去處理教室裡被砸的頭破血流的女生。
“砰——”
“啪——”
“砰——”
“啪——”
玻璃瓶被發洩似的砸在地上,摔成粉碎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歎息,原本幹淨的地闆上滿是碎裂的玻璃渣,一片狼藉。
“鬧夠了沒?那人故意絆你,我那麼做也是為了你出氣。”藤田沖氣定神閑地躲避着襲向他的攻擊。
“啪——”
清脆的碎裂聲。
又一個玻璃藥瓶砸在藤田沖的腳邊,粉碎成渣。
小泉淺累的氣喘籲籲,又扔出一個瓶子,指責道,“你教訓就教訓她,幹嘛非得把人砸的頭破血流的。血不流在你自己身上,你是不知道疼嗎?!”
藤田沖側頭,輕松地避開襲向他的藥瓶。
“啪——”碎裂。
“當時要不是我攔了你一下,現在摔得頭破血流的人就是你了。”
“我後面是不是讓你收手了?!你砸一下還不滿意,非得讓庭月攔着我。之前也是,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上次在酒吧,你是不是讓庭月殺了那個調戲我的魂淡?!!”
“呵。”藤田沖輕笑一聲,毫無被拆穿的心虛,坦坦蕩蕩地承認了,“今天我要是不殺雞儆猴給他們看,這些人就敢變本加厲的欺負你!怎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偷偷扔你的書包,往你的鞋櫃裡放玻璃渣,還敢把你關進洗手間,逼你和馬桶水?!!要不是庭月在你身邊看着,你有幾條小命都不夠折騰的?!!”
“你少轉移話題!!!你說的那些我到最後都沒事,之前那些人也都得到了教訓。”小泉淺氣的頭發絲都豎起來了,拿着個玻璃瓶,不管不顧地就要繼續砸。
“砰——”
“啪——”
藤田沖閃躲,瓶子砸到他身後的門上,然後垂直落下,摔成渣,“哦?所謂得到教訓就是寫寫檢讨,當衆批評一下。我問你,這種不痛不癢的法子管用了嗎?她們後面是不是還敢明目張膽的孤立暴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