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現在竟然對這小呆子畢恭畢敬——
小泉雅清的瞳孔皺縮,一臉震驚地合不攏嘴,聲音打滑,“你~你是···小~小···”
後背猛地升起一股冷汗,吓得他臉色大變。
美女看到對方的态度一愣,呆呆地立在原地。
“你認識我?”小泉淺不理他,隻是問向剛才說話的那個人。
高山庭月睫毛微微一動,眸子緩緩擡起,視線牢牢地盯着小泉淺,語氣恭敬,“上次您和藤田少爺在蔽宅作客的時候,我和大哥有幸見過淺小姐您一面。”
“是嗎?我沒什麼印象了,不過我要教訓他,你要攔着嗎?”
高山庭月的神色異樣的凝重,額頭劃過一絲冷汗,“自然不敢,隻是他畢竟是姓小泉···您這樣做沒關系嗎?”
小泉淺揮了揮手,不高興道,“他姓小泉關我什麼事?誰讓他不道歉的?!砸他——”
“是。”黑衣保镖得到吩咐,拎起酒杯,簡單粗暴地砸向小泉雅清的頭頂。
小泉雅清腿軟地跪在地上,連反抗都不敢反抗,低着頭,任由鮮血砸向自己。
“砸十下,然後再像剛才他們踢我同學那樣把他踢飛。”
“是。”
酒吧裡,衆人噤若寒蟬,安靜地連大氣都不敢粗喘一下。
“砰——”
“啪——”
絡繹不絕的酒瓶碎裂聲在不大不小的空間裡回響,每一下都重重地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小泉雅清臉上已經滿是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滑下,讓他原本俊秀的臉變得猙獰醜陋。
就在黑衣保镖準備動手砸第四下的時候,突然被天真稚嫩的嗓音的銳利地打斷,“先停下~”
黑衣保镖應聲而停。
高山庭月低頭,睫毛蓋下眼底的陰影,瞳孔中劃過一抹詫然。
小泉淺黑色眼眸閃過一抹擔憂,緊了緊手指,煞兇煞兇地教訓道,“你知道錯了嗎?”
小泉雅清癱軟地跪在地上,腦袋昏沉,幾乎已經睜不開眼,“是我的錯,對不起~”
“哼。”小泉淺不忍心地别過頭,“你早道歉多好~灰崎,我們先去醫院吧~”
“嗯~”
黑衣保镖瞬間消失,剛才還熱鬧的酒吧随着小泉淺和灰崎祥吾的離開驟然間安靜下來。
不少人呆愣在原地,良久回不過神來。
高山庭月複雜地看了眼門口的方向,松了口氣,彎腰,想要将小泉雅清扶起來,送他去醫院包紮傷口,自己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鈴鈴鈴~”的聲音在寂靜的酒吧異常醒目刺耳——
小泉雅清臉色大變,背脊上,沒由的冒上一股寒氣。
整個人趴伏在地上,抖得像個篩子,眼神恐懼。
‘他’知道了~
高山庭月攤開手機,按下接通鍵,“藤田少爺。”
“·····”冰冷的吩咐,蓦的響在了他的耳邊。
高山庭月驟然感到一股陰冷,像是被一條蛇爬上了後頸,讓他從頭到腳都是涼的。
小泉雅清在聽到‘藤田’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栗,牙齒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磕頭,一下比一下重,“藤田少爺,我錯了,我不知道那是淺小姐,您饒了我吧~”
“對不起,是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是我出言不遜,有眼不識泰山,您放過我吧~”
電話那邊沒有任何回音。
“是。”高山庭月沉默了片刻後,放下手機。
小泉雅清匍匐地抱着高山庭月,冷汗直冒,結結巴巴道,“高山君,你幫我向他求求情,是我的錯,可我也不是為了您···”
“閉嘴。”高山庭月一腳踹飛纏着自己的人。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對方,走近,修長的手指猛地抓起了他沾了不少玻璃渣的腦袋,狠狠地朝冰冷的地面砸去,他的行為,帶着一種血腥感,可是他的表情卻淡漠的讓人恐懼。
“砰——”
“啊~”痛苦地尖叫聲。
“砰——”
伴随着一聲聲刺耳的撞裂聲和慘叫,小泉雅清的額頭已經血肉模糊,鮮血從他的臉上劃過,流淌到了冰冷的地面,粘上了一層溫熱。
小泉雅清拼了命地撲騰着掙紮,卻被對方牢牢地扣在手中。
美女原本已經事情已經結束,卻沒想到發生這麼一幕,被吓的臉色慘白,尖叫。
酒吧裡的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震撼到了,紛紛禁聲。
“啊~”
“啊~”
凄厲的慘叫持續,每一聲都沉重地打在每個人的心口。
小泉雅清疼地恨不得昏死過去,可是教訓他的人出手毫不留情,即使是昏過去,也狠狠地将他砸向地面,鮮紅的血液如同染料一般,從他們這邊,蔓延到的不遠處的吧台底下。
“要不要報警?”
“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吧?”
“你懂什麼,你沒聽到剛才那個女人說什麼嗎?那可是山口組,是咋們該管的事情嗎?”
“小心惹禍上身。”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少管閑事就對了。”
不少鮮血濺到高山庭月的臉上,他那雙墨黑的眼睛深沉死寂,如同不見底的死海一般,面無表情地探了一下對方的呼吸,确定沒了之後才站起身,重新拿起不遠處的手機,回道,“人已經死了。”
“收拾幹淨了,省的警察去找阿淺的麻煩。”
“是。”
藤田沖此刻盤腿坐在沙發椅背,百無聊賴地把玩着飛镖,飛镖盤的對面是一張張紮眼醒目的照片,照片中紅薔薇發色的人矜貴清冷,溫和優雅。
一個旁支的阿貓阿狗也敢觊觎阿淺,還敢自稱小泉——
“還有,轉學去帝光。”
“啪——”飛镖正中把心。
陰影中,藤田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有一絲溫度,“給我盯緊了那個赤司征十郎,總覺得他接近阿淺那個小白别有用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