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想到蘇眠和别的男人呆在一起,内心就控不住暴虐,隻好匆匆找了之前給學生做啟發用的題目,才不至于在課堂失态。
階梯教室下是烏泱泱的人頭,然而空中仿佛有一張大熒屏,他看着蘇眠無聲掙紮,腦海自動匹配蘇眠的喘聲,再看着岑溫書躲在門後觊觎他的寶物。
引狼入室!
蘇眠來後,他給每個房間都裝上了監控,幾百年積攢的欲與從未給過的情如今泛濫不可收拾,他隻好默默買下玩具,給蘇眠備着。也許永遠不會有被使用的一天。
真當蘇眠用起後,他心裡嫉妒得要發瘋,隻有他能碰到的人卻被那冰冷死物摸了,恨不得讓全國玩具店家倒閉。
深呼深吸間,壓下眼底翻滾的濃雲,猛然道了句失陪,就離開了教室。
他實在無法忍受不停去猜忌蘇眠和旁人進展到哪一步了,他要回去!
黑色邁巴赫在城市主幹道上橫沖直撞,偏偏又沒有撞到一輛車,引來了無數人不滿:
“趕着投胎去啊!”
一路疾駛過高速橋和柏油路,到别墅前安承澤猛打方向盤,忽地笑了,蘇眠就是個禍害,不僅把他身邊的人迷得團團轉,還讓他在意到忘記了飛梭器,使用了古人類不太有效率的交通工具。
回家後一定要好好管教他。
古人類的生活習性镌刻他的身上,安承澤的身上因此有股沒被便捷化取代一切的儒雅與靈韻,無孔不入地向蘇眠所在的房間侵占去。
岑溫書和薛思遠兩人在門外吞吃了氣息,舔幹淨最後一滴甜粥,内心的缺口卻越來越大,眼眸直直地盯着檀木門,好似能透視一般。
‘如果能陪着眠眠入睡就好了。’
兩道心聲同時響起,重疊成一到回音,撞得安承澤頭腦震蕩,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該向誰警告。
薛思遠抱臂倚靠着房門,斜飛入鬓英挺的眉毛挑動,離開了蘇眠,身上硬痞的氣息不再隐藏,質問,“你怎麼還不走?還想打什麼歪主意?”
闆直站在面前如同小白楊的岑溫書唇角緊繃,餘光也一直打量着薛思遠,反問,“你不也沒走嗎?你想幹什麼?”
無意義的交鋒得不出任何結果,兩人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模樣,期待蘇眠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會自己。
說起來還要感謝謝高澹,沒怎麼追究反聯盟的事,隻是給他們辦了退休工作。兩個單身漢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儲蓄衆多,加上新人類世紀社會福利很高,也就不急于找新工作。
陪着蘇眠才是最重要的。
窸窸窣窣,一陣隐約的聲音響在耳畔,他們太期待見到蘇眠了,完全忽略了這硬挺布料的摩挲聲怎麼可能是蘇眠的衣服發出的呢。
他的衣服都是布料柔軟如雲彩的,正如他本人。
‘醒了嗎!’
‘薛思遠/岑溫書怎麼還在這裡?’
‘煩人。’
直至另一道明顯冰冷的聲音擠占空氣,‘聒噪。’
兩人猛轉頭,看到了正扯領帶的安承澤,眼中都閃過無法掩藏的錯愕。
‘不是說今早都不回來嗎?’
房間内蘇眠正睡不安穩,耳邊好似有蚊子在吵,嗡嗡嗡,還是好幾隻,讓他煩躁不已,随手一拍卻隻能拍到空白的床鋪,發出悶響。
太煩了,他開始左右側身捂耳朵。
即便領帶不整,安承澤身上也充斥着睥睨的氣息,一隻手随意插到西裝褲口袋,狀似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般,用對晚輩的口吻說,“快中午了,站着不累嗎?坐。”
派頭十足,不過這本來就是他的家罷了。
對待小輩的淡淡語氣讓兩人不滿起來,這樣搞得好像他們是小孩一樣。
安承澤根本沒把他們當成情敵,也沒感受到半分威脅!
無聲蔓延在整片空間,攪弄着讓人喘不過氣,如雨前的陰天,又悶又潮,心情好不起來。
兩人沒動,安承澤灰色的眸投來目光: 嗯?
屋内卻動了,一聲痛苦的驚叫聲刺透門闆,鑽進三人耳中。
說不清安承澤是怎麼快速移動的,一個跻身,把兩人撇在身後,語速極快,不留餘地,“别墅内有遊戲房和健身房,請自便,我先去看看眠眠。”
咔哒,擰開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