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檩繼續篩選畫面,頭也不回地給出答案:“當然是因為高效。”
秦聿文悄悄退後,保持安全距離。
榆安推門回到辦公室,分享最新鑒定結果:“我們的特别探員舌頭上殘留少量硫化汞,顆粒成分和上一個案子瘋狗屍體口腔粘液中的硫化汞比對一緻。”
說完,她看向秦聿文:“新同事判斷無誤,口腔灼燒确實是符咒造成的。”
“這麼說我們的調查方向是正确的。”玄檩停下來喝口水,告訴榆安嶄新的案情進展,“心淵投影捕捉到兇物,是禍鬥。”
“禍鬥?”榆安驚訝,眼鏡順着鼻梁往下滑,“傳說中以火為食的怪物?”
玄檩放下水杯:“通過已有線索分析,應該是有人通過在流浪狗舌頭上畫噬生符與禍鬥綁定某種聯系,并通過這種方法抽調人類元氣飼養禍鬥。”
“由此可見,小秦探員會遭遇襲擊正是因為她誤打誤撞解除了咒印,破壞了禍鬥原本的行動。”魏念之退到秦聿文身邊,補充說明。
“不過,如果不是小秦探員半路劫道,非要從我手裡‘救’走阿黃,我們應該已經抓住了禍鬥。”
說着,她朝秦聿文吹一口薄薄煙氣,笑眯眯的,“是不是啊?小秦探員。”
缭繞薄煙燙紅秦聿文的耳根。
她低頭:“抱歉。”
“未知的事情不能以樂觀走勢來假定結局。”玄檩為秦聿文解圍,“由我們來抓也不排除會造成更大損失的可能。”
榆安點頭認同:“還是可能會逃走。”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兇手。”玄檩重新拿起留影設備,示意魏念之接着幹活。
魏念之繼續往前回溯小狗的記憶畫面,但犬類的海馬體和大腦皮層進化程度不及人類的大腦,超過兩天的記憶内容模糊得像打了厚厚的馬賽克。
“行了,到此為止,辛苦魏處。”
玄檩放下設備,照片分類整理,“沒有目擊兇手的影像記憶。”
電腦屏幕内的案發現場消失,挂鐘表盤恢複清透,顯示時間走向上午十一點半,正午陽光透過玻璃窗,将辦公桌上成堆的文件連同浮空的灰塵一起照亮。
“上午時間不多了,我們抓緊讨論最後一個議題。”玄檩拍拍手,“集中注意力。”
“噬生咒沒有正常生效,禍鬥也在和小秦的交手過程中受傷,我認為兇手應該會在短時間内再次行動,所以……”
玄檩視線轉向阿黃:“我建議讓阿黃參與這次緝兇搜捕,它鼻子靈,記不住兇手的長相應該也認識兇手的氣味,帶上它一起出外勤。”
“我持反對意見。”魏念之屈指将煙蒂彈進煙灰缸。
“秦探員大戰禍鬥已經打草驚蛇,禍鬥這次吃癟肯定讓兇手知道他們的惡行紙包不住火,為避風頭,短時間内不會再有行動,用不着把小狗牽扯進來。”
“局勢比你預想的嚴峻。”玄檩蹙眉,挺直腰闆換了更俱壓迫感的站姿,“不要盲目樂觀,我們的首要任務是阻止禍鬥再作案害人。”
“那也沒必要讓小狗來幹該你們人幹的活兒,你還真打算讓它做神務科的特别探員?”魏念之斜靠着辦公桌,語氣不算強硬,但态度鮮明。
兩人各執一詞,争論不休。
室内彌漫無形的硝煙。
秦聿文和榆安反應默契,同時後退一小步。
“常規KPI的每日指标是?”
秦聿文打聽情報。
榆安豎起三根手指。
“三?”
“三十,上不封頂。”
“……”
十一點五十,尚未辯論出結果。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慣例。”玄檩把問題抛給秦聿文和榆安,“你們怎麼選?支持哪邊?”
榆安果斷站隊:“我支持玄副處,黑貓白貓,能抓耗子的就是好貓,對查案有利的法子都可以試試。”
玄檩視線轉向秦聿文:“小秦,你呢?”
秦聿文:“……”
榆安碰碰她的手肘:“怎麼不說話?”
魏念之好整以暇盤起胳膊,玄檩緩緩收緊眉心:“有顧慮?”
秦聿文沒吭聲,魏念之忽然展顔笑開,擠兌她:“之前的魄力怎麼不見了?怕得罪哪位上司?”
“沒關系。”榆安拍拍她的肩膀,“你怎麼想就怎麼說,她們不會跟你一般見識。”
“……”
秦聿文左手蓋住右手,拇指繞着表盤轉圈圈,終于陳述觀點:“阿黃傷還沒好。”
“哦,小秦探員跟我一頭的。”魏念之笑得更加明媚,睨眼玄檩,“她怕得罪你。”
玄檩:“……”
榆安憋住笑,出聲安慰:“沒事,别擔心,玄副處不會給你甩臉色穿小鞋,更不會打低你的考勤分。”
秦聿文:“。”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些事情全部發生……”魏念之朝秦聿文暗送秋波,“來讨好我,公章在我這兒,我幫你擺平。”
秦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