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想要衛家死,畢竟衛家還有一位皇子,但皇帝現在還不打算落子,鄭晏為了此事再加一籌碼,僞造了皇帝密令交給了他。
此事若成,他目的便達到了,若不成,似乎也沒什麼損失,鄭晏認定了皇帝不會對他下手。
為什麼?
周琞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展開那封密信,在皇帝的私印處點了點。
裴翊倒吸了一口涼氣,口不擇言道:“你是說,他倆有一腿!”
“哎!”周琞嚴厲制止,“你亂說什麼呢?!”
裴翊真是跟周琞混久了,什麼話都敢往外扔,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又忍不住小聲問道:“那這信?”
皇帝既然能将自己的私印交給鄭晏,那說明鄭晏便是皇帝眼中的儲君,這樣的話,裴翊大概在皇帝面前告了這一狀也沒什麼用。
周琞放下手中筷子,拎起那封密信放在了燭火上方,火焰瞬間将那張紙舔舐了個幹淨。
周琞裝傻道:“哪有信?什麼信?”
裴翊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好,沒有信,今日午後,我隻是給肅王爺講了講我做的标記,其餘的什麼都沒發生。”
“對。”周琞拿起筷子道,“快,再吃幾口。”
裴翊吃着吃着忽然問道:“你們攬川閣會收什麼樣子的人?”
周琞嘴裡嚼着魚肉:“最基本的就是要知根知底,怎麼了?”
裴翊放下手中的筷子,認真問道:“那周閣主,我可以嗎?”
“你什麼?”周琞差點被魚肉給噎死,“你想入攬川閣?”
“嗯。”裴翊給周琞倒了杯水,又拍着她的背給她順了順,
周琞拜拜手,示意自己沒事:“我今日說你若想入閣要去求陸少文這不是假話,想入攬川閣是要閣中的老人引薦的,且每人隻能引薦一人。”
裴翊黏黏糊糊地扣住周琞的手:“你不行嗎?”
周琞神色一僵,眼神閃躲道:“我不太行……”
裴翊頓感不妙,警惕道:“為什麼?你已經引薦過了?”
周琞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裴翊:“男的女的?”
周琞莫名其妙的心虛,半天沒說話,她狠狠地歎了口氣,心道:“我又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心虛個鬼啊?”
裴翊掉吸了一口涼氣,心中警鈴大作,不依不饒地問道:“是個男人是不是?你是不是心悅他?還是他心悅于你!”
周琞:“沒有,你别亂想。”
裴翊整個人不太好,大腦嗡地一聲冒出了各種亂七八糟地念頭,周琞一直不回應他,是不是之前有心悅之人放不下,還是那男人捏住了周琞什麼把柄……
裴翊剛剛的聰明勁兒早被吓的飛出了九霄雲外,眼神都呆滞了不少,隻會可憐巴巴地望着周琞。
周琞從來都抵抗不住裴翊這個眼神,她隻好拉着椅子坐在裴翊身邊:“怎麼了?”
裴翊眼淚都快憋住來了,質問道:“你是不是對他心動過?!”
“沒有!”周琞立馬豎起三根手指,真切道,“我當時隻是可憐他的遭遇,絕沒有動過别的心思。”
聽到“可憐”二字,裴翊更加緊張了,他拽着周琞的手,眼裡滿是急切:“那他長的好看嗎?”
“沒有。”周琞将另一隻手放在裴翊的臉上,揉搓了幾下,“還是你最好看。”
裴翊這才安心的不少:“真的?”
“真的……”周琞的甜言蜜語不要錢似地往外送,“這世上哪有幾個人能比的過你的樣貌,且你的長相處處都像是順着我的心意長的,我怎麼看都覺得順眼,誰都比不過……”
周琞兩三句話便将裴翊哄的暈頭轉向,當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周琞房裡出來,又怎麼回的床上睡覺的。
第二天一早,裴翊若無其事地和鄭晏碰了頭,一行四個人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用了膳。
鄭晏沒有再提過那封密令,隻是時不時地沖着裴翊笑一下。
裴翊如同往常一樣,對鄭晏沒什麼好臉色,還偷偷地湊在周琞耳邊嘀咕道:“我就讨厭他這副要笑不笑的死樣子。”
周琞忍着笑什麼都沒說。
陸少文在桌下踢了一腳周琞,示意她注意影響。
鄭晏像是沒有看到他們的小動作一般,一舉一動依舊透露着儒雅:“我今日準備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