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嘴邊,栗子強行咽下。
她的更加注意分寸一點。
栗子:“傷處還是要盡快處理,嚴重了就不好了。”
綱吉:“嗯,我現在就擦藥。”
綱吉十分聽話,笑着舉起藥膏,手指按在蓋子上那一刻,他腦子突然開竅,眉頭微皺‘嘶——’了一聲。
栗子果然急了。
“你骨頭也傷到了嗎?”
這種欺騙栗子關心的方式,綱吉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開心,他強壓着嘴角:“好像是,之前沒有發現,剛才用力了有點痛,應該沒什麼事。”
栗子不相信綱吉的話,他都忍不住表現出痛感了,絕對不會沒事。
綱吉把藥膏舉向栗子,拜托道:“栗子,可以麻煩你幫我擦藥嗎?我……”
“好。”
栗子毫不猶豫的上前兩步,走到綱吉的身邊,接過藥。
食指帶着乳白的藥膏觸碰在綱吉微紅的手背傷,輕柔均勻的擴散開。
栗子屏住呼吸,全神貫注。
她最近超能力有些失控,力量浮動很大,稍不注意就把牆給戳出洞來。
現在她手指下的,可是綱吉的手。
她不希望讓綱吉傷上加傷。
手背的刺痛被冰涼感取代。
綱吉低頭,無法看到帽子下方栗子的臉,但他能想象出栗子的神情。
以前每一次受傷,栗子都會認真又鄭重的給他擦藥,按照栗子的說法“我咬過我自己,可疼了,你這樣受傷,一定比我的疼痛多好幾倍。”
不管是輕傷重傷,隻要是受了傷,他在栗子眼中就變成了需要小心呵護的玻璃瓶。
明明山本、獄寺幾人的傷比他的重多了,栗子卻隻會把藥放在他們面前,說一句“加油,早日康複”,轉而就來照顧不嚴重的他。
那時候的他,羞恥,卻又在期待着栗子對他的照顧。
那幾年,栗子的目光、偏愛,是他獨有的。
粉色的發絲垂落,若即若離的灑在綱吉指尖,手背上,是栗子輕輕遊走的指腹。
她整個人都在他眼前,近到他可以聞到栗子身上清新的柑橘香味,還有一絲絲甜品的味道。
綱吉感受到了久違的躁動,手指想纏繞住戲弄他的粉色發絲,卻又因為不得不克制而虛握了一下。
将藥膏按摩至吸收,正打算上第二遍藥膏的栗子瞬間緊張:“我力氣太大,弄疼你了嗎?”
綱吉口感舌燥,狼狽的偏開頭,強壓着不露出異樣道:“不是,我……看到有東西從你後面跑過去,被吓到了。”
栗子回頭。
現在正處于太陽隻有一線光,天将黑,而路燈還沒亮的黃昏時刻,稍遠地方已經被陰影吞沒,近一點的影影綽綽,如同傳說中的逢魔時刻。
這個世界上是有鬼存在的,栗子還親眼見到過。
雖然大多數鬼魂整天都在街上遊蕩,看花發呆,并不會在特定的時間點出來,但萬一就有些抽風的鬼想吓唬人呢?
栗子:“有點晚了,我馬上給你塗好藥,你是開車來的,還是打車來的?要不叫獄寺來接你吧?”
雖然她很想送綱吉回去,但唯和池還守着時間等她,她也不想讓綱吉誤會。
綱吉體會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他想什麼理由不好,偏偏要說自己被吓到。
這下好了,原本他和栗子可以多相處一會兒的。
綱吉在想用什麼辦法可以延長他和栗子的相處時間時,栗子已經快速的給他擦好第二遍藥。
擦完,将藥膏遞給綱吉,栗子催促:“你快回去吧,回去讓醫生看一下你的手指,如果骨頭真的受傷了,你自己注意一點。”
綱吉無聲歎氣。
算了,今天能與栗子好好相處這麼一會兒,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慢慢來吧。
“我走了,今晚謝謝你幫我擦藥。”綱吉往後退開半步,又突然道:“對了栗子,我之後還可以聯系你嗎?”
栗子僵硬點頭,還沾有藥膏的手指,無聲的藏在背後摩擦。
目送着綱吉開車離開,栗子一直按捺的情緒終于外露了出來。
她這是做到了嗎?
跨出這一步似乎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難。
雖然心裡有些遺憾難受,但以朋友的态度,她和綱吉能像以前一樣相處了哎。
綱吉臉上的笑意直到回到公司也沒有落下。
reborn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綱吉的房間,冷不丁道:“難得見你工作還能笑出來。”
綱吉:“……”
工作的時候,的确是不太能笑出來。
可他又不是對着文件笑的。
對着獄寺和山本,綱吉會想着藏起某些不适合展露的情緒,但現在出現在的他面前的是reborn。
他的老師。
“reborn,剛才我和栗子……”
綱吉把今晚的事情說了一遍,不确定中帶着一絲雀躍:“你說,栗子她是不是還有那麼點喜歡我?”
reborn聽完,黝黑的眸上下打量綱吉,随即嘴角露出惡劣的笑意:“廢材綱,你完了。”
他怎麼會有對待愛情這麼白癡的弟子。
齊木栗子之前一直在避着綱吉,連送藥都是偷偷摸摸的,那才是因為在意,所以反常的表現。
相反,今晚齊木突然大大方方的給綱吉擦藥,正常的和綱吉說話,這隻能說明,要麼她想開了,要麼她放下了。
他的蠢弟子啊。
聽完的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