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青銅試煉

空調外機在窗外發出垂死掙紮般的嗡鳴，林小北盯着教室後排的挂鐘，秒針跳動的聲音和昨晚花木蘭重劍劈砍的節奏莫名重合。當教授宣布下課時，他抓起書包就要往外沖，卻被老三揪住衣領："選拔賽兩點開始，你準備用亞瑟打輔助？"

體育館側門的電子屏閃着幽藍的光，"第七屆高校王者榮耀聯賽選拔"的字樣在正午陽光下顯得格外蒼白。林小北跟着老三鑽進休息室時，濃重的煙味混着電競椅的皮革味撲面而來。五個男生圍坐在茶幾旁，手機屏幕上清一色是戰績界面。

"這是我們戰隊的打野阿凱。"老三指着染銀發的男生，"國服玄策。"被介紹的少年頭也不擡，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來回滑動，正在訓練營裡練習鈎鐮的極限距離。

戰術闆前站着個穿格子衫的胖子，油性筆在白闆上畫出扭曲的河道線："我是隊長陳浩，主打中單。今天試訓重點是團戰配合......"他的聲音突然卡住，目光落在林小北腳上開裂的運動鞋，"你就是那個用布甲鞋亞瑟的新人？"

試訓賽開始的瞬間，林小北感覺手機變成了滾燙的金屬塊。當己方禁用英雄時，他聽見阿凱發出嗤笑："還真ban程咬金？"三樓的老三鎖下孫尚香，陳浩突然轉頭："替補用張飛，帶幹擾。"

加載界面亮起的瞬間，林小北的手心滲出冷汗。對方輔助是鬼谷子，皮膚上流轉的星雲圖案讓他想起昨夜訓練營裡花木蘭的劍光。開局三十秒，阿凱的玄策已經越過河道："輔助跟我反藍。"

林小北的指尖在技能圖标上打滑，張飛笨拙地揮舞蛇矛跟在玄策身後。當鈎鐮勾住藍BUFF的瞬間，草叢突然冒出敵方中野輔三人。鬼谷子的二技能像黑洞般卷來，張飛的血量瞬間見底。

"幹擾！開幹擾啊！"阿凱的怒吼混着防禦塔的警報聲。林小北的拇指重重砸在召喚師技能上，但死亡倒計時已經亮起。玄策的屍體躺在對方野區，公屏上跳出嘲諷：【全部】不知火舞（魅語）：謝謝外賣。

接下來的十分鐘成了漫長的淩遲。每當張飛試圖占視野，總會被不知從哪飛來的技能打殘。林小北看着經濟面闆上5000比8000的差距，突然發現陳浩的貂蟬已經陣亡四次——每次跳進人堆都被東皇太一死死咬住。

"換龍！換龍！"陳浩的聲音開始發抖。當張飛吼大沖進主宰坑時，懲戒的光效卻從黑暗暴君坑亮起。阿凱的玄策被韓信挑飛在空中，鈎鐮徒勞地劃出慘白的弧線。

水晶爆炸前，林小北看見自己的張飛0-7-3的戰績，輔助裝才做到二級。休息室陷入死寂，陳浩的油性筆在白闆上劃出長長的裂痕："知道問題在哪嗎？"

"視野。"角落裡傳來女聲。林小北這才注意到窗邊站着個紮高馬尾的女生，她手裡的iPad Pro亮着剛才的對局錄像，"張飛每次探草都走固定路線，鬼谷子閉着眼都能預判。"她走到林小北面前，檸檬香混着某種電子元件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是數據分析師蘇雨晴，你好像......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