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打我？”

沒想到窦苒苒敢對他動手，窦承允沒有防備，被結結實實痛抽了好幾下，疼得上竄下跳，眼淚狂飙。

“你們還傻站着？給我揍她呀！”

幾個小厮平時跟在窦承允身邊豪橫慣了，根本沒将這大小姐放在眼裡，聽得令下，全都一擁而上，卻不知怎的幾次被窦苒苒輕巧躲過，連她一片衣角都沒摸到。

【叮，扶弟魔今天打弟弟了嗎？日常任務已完成，親情值+1，您當前的親情值為：6】

【叮！恭喜宿主激活伴生技能：打不着】

【伴生技能：打不着。擁有此被動技能，可使宿主提前五秒預知各種危險，且機率100%躲過一切物理傷害】

一系列提示音劈裡啪啦在腦中響起，窦苒苒想了一會兒才理解100%躲過一切物理傷害的意思。

早知道有這樣的伴生技能，她早就動手了，小叮叮居然不告訴她！

“你完了，你敢打我，我要去告訴母親！”

“好，我等着。”

她打聽得清楚，季氏禮佛總要十天半月，等她回來，窦承允身上的傷早好了，誰能證明她打了弟弟？

可誰知，當日下午，窦家祖母便叫人來傳她。

将才寫好的青少年身高對照表古代版收進袖子，窦苒苒帶着幾個婆子來了祖母所在的慈安院。

剛一進内堂，便看見窦承允撲在祖母懷裡哭鬧，窦遠則一臉嚴肅地坐在一邊。

窦老太太滿面怒容，質問：“窦苒苒，這可是你親弟弟，你怎能動手打他？”

縮了縮脖子，窦苒苒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還想給祖母留個好印象呢，這下直接涼了。

“祖母，父親，苒苒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雖然慫，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她看向窦承允，“你且說說，我為何打你？”

“就是娘留下的一個丫環，我看着好想自己留用，窦苒苒卻明着來搶人，還将我打了。”窦承允哭喊。

“什麼丫環這樣了不得？他想要你給他便是，你娘留下的東西，哪怕是一根草也該兒子繼承，你怎好意思跟他争搶？”窦老太太更加不滿。

“苒苒剛回府，身邊沒個貼身的丫環，便請示了爹爹，想将之前伺候的幾個找回來，這事是爹爹同意了的。”窦苒苒低眉順眼地答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該動手。”

“女兒打聽到夏安被母親派給了承允，便想着若弟弟喜歡，安兒又願意，就将她留在承允身邊也是一樣，誰知去了一看，夏安竟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小聲與身邊婆子耳語了幾句，不一刻，夏安被人用擔架擡了進來。

隻見夏安面色枯黃，形容消瘦，臉上還有被打的腫印，将衣袖推開，露出的兩條手臂全是新舊傷痕。

“你說我打你，跟夏安比如何，可有傷處？”

動手時，窦苒苒使了十成力氣，屁股上傷痕也該是有的，隻是當着父親和祖母的面，她料想窦承允也不會脫了褲子給人看。

果然，窦承允面紅耳赤，“你敢打我卻不敢承認嗎？”

“誰要看一個丫環怎樣？快擡出去，别污了我的地方。就為了給一個丫環出氣，便将你弟弟打成這樣？這家裡可還有尊卑？”

“下頭伺候的不好，打了罰了發賣了也沒什麼稀奇，承允還小，你怎能對他如此苛刻？”

見窦老太太竟全然不為所動，窦苒苒心中無耐歎息。

這一家人果然都是奇葩，跟他們說窦承允苛待下人，濫用私刑顯然沒用，不如換個思路。

“女兒确實打了承允，卻不是為夏安，父親可知，女兒在他院子裡看到什麼？”她轉向窦遠道。

“看到什麼？不就是他打了個奴才麼？”窦老太太冷哼。

“承允說他身子不适，這才請了學假，可女兒看到的卻是他衣衫不整，引着一群丫環小厮滿院嬉戲打鬧。”

話沒說透，窦遠已面色冷寒，目光嚴厲看向窦承允。

身為禮部尚書，窦遠最是愛護名聲，對長子也是寄予厚望，卻沒想他小小年紀竟荒唐至此？

“那又如何？小孩子哪個不貪玩？這也能拿出來說嘴？”被人揭了長孫的短，窦老太太不樂意了。

“祖母說的是，若隻是貪玩也沒什麼，可承允這個玩兒法，卻會造成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會長不高。”

窦老太太愕然，“不是在說打人的事？怎麼扯到身高上了？”

窦苒苒耐心解釋：“咱們這樣的人家，說富貴也不算頂級，是沒有爵位給子孫繼承的。”

“承允不愛讀書，将來也不過是花些銀子捐個出身，沒什麼大不了，可他若是身量不足，使再多銀子也是沒用。”

大庸入朝為官有嚴苛的外貎标準，或身量不足，或面目畸形四肢有缺陷，任你才高八鬥也不可能在官場出頭。

身為官宦人家，窦老太太自然知道她此言不虛，再打量懷中長孫，個子确實還如孩童一般，不由急道：

“她不說我還沒覺着，怎麼看着比你那繼室生的承業還瘦小些？可是那毒婦苛待了我孫兒？”

窦遠忙躬身解釋，“但凡有好吃的好用的，季氏都是先給承允的，個子有早長晚長，也未必真的長不高。”

雖如此說，他心裡到底存了幾分不确定。

先是長女被下人欺辱，現在連他最在意的長子，也被養歪成這樣。

向來在他面前溫良的季氏，或許并沒想象的那樣好，将兩個孩子交給她教養，自己是不是錯了？

看出父親遲疑，窦苒苒從衣袖中拿出之前寫好的青少年身高對照表，雙手呈給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