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幾乎是一路小跑過來的,而被他甩在身後的謝玙倒是不慌不忙,悠閑漫步跟了過來。
何昭一臉熱情地和她們打招呼,“你們來啦,就等你們了。”
許漫興奮地揮了揮手:“哈喽哈喽,我們來啦。”
舒言也禮貌地笑笑,“你們好,我是舒言。”
何昭在看見她的時候,明顯眼前一亮,剛想說什麼,卻被某人捷足先登。
謝玙擠身擋在何昭面前,帶着不容忽視的強大存在感。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謝玙。”
少年低磁好聽的嗓音落入耳中,像被人用羽毛輕撓了下耳朵。
舒言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身上。
謝玙穿着簡單的白體恤和黑色休閑褲,外面随意套了個黑色的薄外套,許是覺得熱,就沒拉拉鍊,往那一站,整個人身高腿長,他今天應該還特意弄了下發型,氣質清爽幹淨,少年感撲面而來。
在他直勾勾的注視下,舒言腦海裡自動回放他剛才那句話——
正式認識一下。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其實一直知道自己,記得自己嗎?
意味不明的話語讓舒言很難不這麼想,就連看向他的眼神都忍不住多了絲期待。
清風徐徐,吹得頭頂上面的樹葉沙沙作響,空氣裡有淡淡的花香,味道很好聞。
這兩日憋在心裡的壓抑和煩悶好像也被巷子裡的風吹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内心深處悄然滋生的不知名情愫。
她攥緊手指,仰起頭大方的和他介紹自己:“你好,我叫舒言。”
“很高興今天能來聽你們樂隊的演出。”
謝玙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他勾勾唇:“歡迎你。”
頓了下,又說:“我們的榮幸。”
“我我我,還有我。”何昭趕緊插話,從謝玙身後探出頭來,讪笑一聲,“我叫何昭,不知道舒言同學還有印象嗎?”
許漫直接把他腦袋推了回去,“去去去,離我家舒言遠點,人家憑什麼要記住你,你以為誰都像謝玙這樣長了張英俊帥氣的臉龐嗎?”
何昭:“……”
靠,又被打擊了。
他不服氣地撇嘴,“呵呵呵,我可是我們樂隊的門面,我就要說,我叫何昭我叫何昭……我就不信舒言同學還記不住我。”
許漫成功被他的舉動逗笑,“何昭,你還要不要臉啊,幼稚鬼。”
謝玙一臉無語地看着他,那眼神多少帶點鄙夷。
舒言倒是忍俊不禁,“叫我舒言就可以了。”
何昭見她願意搭理自己,立馬變得樂呵呵的,“好勒好嘞,舒言同學。”
舒言:“……”
謝玙輕扯了下唇角,提醒道:“走吧,我們先回去。”
許漫:“走吧走吧。”
幾個人來到一個很大的庭院面前,推開一個小木門就進了院子,裡面寬敞又幹淨,院子裡有兩棵高大的槐樹,旁邊搭了一個小小的舞台。
聽見開門的聲音,從屋子裡出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他們一前一後的端着盤子,小心把盤子放在了外面的桌子上。
穿着黑色夾克的男生回頭對他們說:“你們終于回來了,燒烤的材料都準備好了。”
何昭湊了過去,看見桌上擺滿了吃的,忍不住贊歎,“哇,梁霄雲,梁潇雨,你們兩兄妹可真行。”
旁邊的女生得意一笑,“何昭,裡面還有呢,絕對夠你吃的。”
何昭一聽眼睛都亮了,趕緊跑了進去,“我來幫忙。”
謝玙側身和她們解釋:“時間還早,先一起吃點東西。”
他帶着她們入座,又給她們一人倒了杯水,“你們先坐一會兒,待會就可以吃了。”
看見這麼多好吃的,許漫自然是很難拒絕的,趕緊拉着舒言一起坐下,好奇地環視着周圍的一切。
舒言安靜坐着,也在觀察這個庭院,沒想到這裡居然有她喜歡的槐花。
記得小的時候,她經常纏着爺爺給自己做槐花飯,那滋味清香無比,讓人魂牽夢萦。
謝玙就站在一旁,他拿出手機回複了幾條消息,眼神一瞟,忽然注意到什麼,直接轉身進了屋,沒一會兒就從裡面出來了,手上還拿着什麼東西。
他停在舒言面前,把手裡的花露水遞給她,“剛才看見你腳踝被蚊子咬了,噴點吧。”
許漫驚訝地“啊”一聲,“舒言,你什麼時候被蚊子咬了啊。”
舒言解釋說是在等車的時候。
她感激地接過來:“謝謝。”往上拉了下裙擺,上面好幾個紅腫的蚊子包,沒想到他居然留意到了,心口頓時覺得暖暖的。
舒言噴花露水的時候,謝玙又蹲下來在旁邊點了蚊香。
他仰頭看她,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條件可能有點艱苦,盡量克服一下?”
舒言不在意笑笑:“沒關系的,噴了花露水應該還好。”
謝玙點點頭,又垂首繼續回複消息,餘光卻一直在留意她的周圍。
……
梁霄雲顯然是熟手,他一個人看管着燒烤架,大把的肉串被烤得滋滋冒油,焦香四溢,香味刺激着每一個人的味蕾,最後再灑上辣椒面和蔥花,就可以開吃了。
他傾身把一大把肉串往盤子裡一放,很快就被大家一搶而光。
舒言也拿了一串,牛肉被烤得恰到好處,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味道完全不輸給外面賣的。
何昭吃了一口就被驚豔到了,朝梁霄雲豎起大拇指,“霄雲,這也太好吃了吧,以後封你為我們樂隊的廚神。”
梁霄雲爽朗一笑,“好吃就多吃點。”
梁潇雨圓鼓鼓的眼睛打量着坐在對面的舒言和許漫,像是對她們非常好奇。
她單身支着下巴,眼巴巴看向謝玙,“阿玙,不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嗎?”
謝玙用紙擦了擦嘴,又喝了口水,給舒言她們介紹道:“這是我們樂隊的鍵盤手,梁潇雨,烤燒烤那個是他哥,樂隊的貝斯手,梁霄雲。他們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旋即又對梁潇雨說:“坐你對面的是許漫,我和何昭的小學同學,另一位……”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怎麼介紹舒言。
舒言主動順着他的話往下說:“我叫舒言,是許漫的室友。”
梁潇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哦,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是阿玙朋友的朋友,是這個意思吧,我沒理解錯的話……”
朋友的朋友。
舒言愣了幾秒,她說得倒也沒錯。
他們确實是……這樣的關系。
舒言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大方承認:“是這樣的。”
坐在對面的謝玙默默看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指在紙杯杯身摩挲。
聞言,梁潇雨像是覺得有些新奇好玩,眼神熱切地盯着她看:“不過……你長得真的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