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惜了解上一輩的故事,知道令狐決說的都是真話,他壓根不稀罕王位,否則根本輪不到宸遠森當上王。
并且宸惜了解令狐漓,比起他對王位無所謂的态度,令狐漓對其可謂是避之不及。
宸遠森的計謀雖然拙劣,但無法否認也許會起到一些效果,然而他低估了宸惜和令狐漓之間的信任,以及高估了宸惜對王位的重視,最終隻能落到個兵敗如山倒的地步。
“王位給你了,要不要?”宸惜甚至樂于将這王位拱手讓給令狐漓,淡淡撇他一眼,問道。
令狐漓翻個白眼:“不要。”
丹墨影聽着他們的話,把視線轉向令狐漓。
令狐漓似有所感,對上他的赤眸,下意識站直了些。
“……”
“我們欠你一句道歉,對不起。”
“……你們沒有對不起我。”
令狐漓不太擅長應對這種場面,平時伶俐的嘴難得慢下來。
“那是你們的決定。”
養育幼崽是獸人們之間約定俗成的規矩,但獸人世界本就自由,沒有條條框框束縛,實質上并不存在責任和義務一說,一切歸根結底都是為了最現實的——生存。
即使被其他獸不滿、不齒,也沒有對不起誰,無需道歉。
“你怨我們嗎?”丹墨影換了個說法。
令狐漓的雄父雌父健在,他原本能夠擁有溫暖圓滿的童年,但仍然無依無靠,被迫早早獨立。
“不。”這個問題令狐漓答得幹脆利落:“我活得挺好的。”
無依無靠,亦無畏無懼。他自在慣了,并不覺得在雄父雌父身邊長大是什麼很美好的事。
丹墨影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又道:“能和你單獨聊聊麼?”
一開始他以為令狐漓不願認他們,也就不打算一味去多管閑事,而如今明了令狐漓的态度,有些話他還是想說。
夜慕拉拉宸惜的袖子,說道:“我們走吧。”
“嗯。”宸惜柔聲應着,又對其他九尾狐冷冷命令道:“散了。”
片刻後,原地隻留下令狐漓和他的雄父雌父面面相觑。
夜慕被宸惜牽着,忍不住和他咬耳朵:“你猜他們會聊什麼?”
他們挨得很緊,宸惜摟住他的肩,嘴角不自覺勾起,回答他:“也許是令狐漓和江淺的事。”
“你怎麼知道?”夜慕驚訝地擡眼看他。
“注意到了令狐決那時的‘口誤’,那應該是他們最初的目的。”
夜慕回憶了一下,也明白過來,又咋舌,宸惜居然連那個細節都注意到了。
“不過,為什麼要聊這個?該不會是他們不同意吧。”
不等宸惜回答,夜慕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們兩位看上去也不是會管令狐漓的樣子,那會是什麼原因呢?”
夜慕陷入了思考,宸惜無奈地微微歎氣,任由他胡思亂想,牽着手将他帶回了洞穴。
令狐漓和丹墨影他們沒聊多久,夜慕剛猜到令狐漓有家族遺傳的隐疾,令狐漓就失魂落魄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