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與她無關。
“我艹,熠哥你這傷得半條命都快沒了吧?到底怎麼回事?怪不得前兩天給你打電話叫你出來玩,你說你在忙,合着忙着養傷?”說話的是陳浩。
時熠懶散地說:“去地下拳場打了一場拳擊。快别說了,我快餓死了都。”
淩宇軒說:“媽的,地下拳場太黑了,熠你作死啊去那兒打拳。你也是命硬,回來就這麼昏睡着,好歹跟我們誰說一聲啊。”
“來來來,先吃點東西吧。”吳子剛說,“給你帶的燒烤。還好有先見之明,來之前問了你一下才知道你受傷了,沒要辣的。”
淩宇軒驚奇道:“咦?熠,你還煮了稀飯吃啊。一碗稀飯你都沒吃完!還馊了……你不會從那天晚上回來到現在就沒吃過任何東西了吧?”
“……”
三言兩語講完自己的事,時熠坐在沙發上,一邊吃着朋友買的燒烤,一邊聽幾人這幾天的趣事,個個葷話連篇。
時熠漫不經心地往窗戶外望了一眼。
“哎,熠哥,你看到分班名單沒?”吳子剛樂呵道,“咱倆一個班。”
時熠咬牙一口烤肉,略感意外地說:“是嗎?這麼巧!”
陳浩咂摸道:“那可不,你倆這運氣,平行班十七個班,硬是給你倆分到一起了。哦,還有——”
陳浩露出一個邪笑:“你倆這運氣也到這兒了啊。你知道你們班一号是誰麼?”
時熠原沒在用心聽,莫名來了興趣:“誰啊?”
“當然大名鼎鼎的疤花啊哈哈哈哈。大剛也真夠倒黴的,竟然要連續三年跟她當同學……”
時熠把啤酒罐重重往桌上一擱,淤青的臉上表現出些許戾氣。
陳浩以為他是在為這事煩躁,故意拔高音量嘲笑道:“哈哈哈我要是整天跟她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早得被膈應死!熠哥你也有受不了的時候。她今天在家嗎?肯定在吧,她那種人一看就是個不會出門的。等着!”
“你要幹什麼?”
淩宇軒好奇地從椅子上跳下來,隻見陳浩走到陽台,吹了聲口哨,朝仰舒瞳家的陽台喊道:“喂,仰舒瞳——”
話還沒說完,時熠走過來,推了陳浩一把:“你腦子有病是不是?”
“沒什麼啊!逗逗你的小鄰居呢。”陳浩眼裡嬉皮笑臉道。
時熠煩躁道:“你要真閑得慌,就出去找事兒做。”
“不是,你什麼意思啊熠哥?”見時熠表情不善,陳浩臉也拉下來,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淩宇軒聞到了二人之間的火藥味兒。
他也沒想到時熠的反應會這麼大,那架勢,完全像對待敵人一樣,可陳浩明明做得也不算太過啊!至于嗎!
淩宇軒一時也不知道如何緩解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忙沖吳子剛使了個眼色。
吳子剛自然也看出有點不對勁了,這兩人都快把不對付三字寫臉上了。
事到如今,淩宇軒和吳子剛也不敢插嘴說些什麼,生怕這倆人聽見某句不順耳粉話,下一秒突然打起來。
他們隻能寄希望于時熠,時熠一向是他們當中最講義氣的,希望他能為自己的行為主動跟陳浩解釋一下。
但偏偏他們聽見時熠冷酷地說了一句:“沒什麼意思。”
陳浩閉上嘴,眼神不快地點點頭:“得。”
他回到客廳,撿起自己的背包,轉頭看看對另外兩個朋友,又掃了眼面色冷淡的時熠,陰陽怪氣:“宇軒大剛,你倆還打算繼續待在這兒啊。”
淩宇軒趕緊适時調節氛圍:“怎麼了這是,不就是件大不了的小事,沒必要鬧紅臉吧!浩子,你也真是的,熠哥住在這兒肯定要考慮到鄰裡和睦問題,你這麼一鬧,熠哥也為難不是?”
吳子剛找補道:“是啊是啊,熠哥可能也有點激動了,沒準兒是打地下拳打的。”
時熠餘光瞥見對面陽台,捏着陽台窗戶的手指。
他關上陽台門,心情卻平靜了很多,咳了一聲,找了個台階下:“昂,可能吧。是打激動了。”
他掀起眼皮看向陳浩。
陳浩跟他對視一眼,強行忍住内心的不快,順勢走下台階:“你要考慮鄰裡問題,又沒早告訴我們……話說,那老太婆這麼事兒逼?你還得顧忌她家?”
時熠沒正面回答,扔給他一罐啤酒:“把包放下。”
“切。”陳浩把包扔下,用力打開啤酒罐,刺啦一聲響,仰頭喝了一大口。
時熠也賠了一罐,然後語重心長地宣布道:“你們以後誰都不許再找仰舒瞳麻煩。”
……
時間又過去一個星期。
仰舒瞳沒再關注時熠的事,他朋友來看他那天,确認了他沒有病死,她就不再花時間胡思亂想了。
期間,時熠來敲過一次門,外婆給他開的門,他來還碗,跟外婆解釋說前不久在家做飯問仰舒瞳借的碗。
仰舒瞳當時在客廳裡坐着看卡通片,音量調得不大,聽見了他的聲音,也聽清了他如何向外婆解釋的,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因為他說的理由,恰好與她跟外婆說的一樣。外婆在門口跟時熠唠了兩句,就放人家走了。
厚厚的雲層遮住了午後的陽光,仰舒瞳帶着獅獅和無憂來到樓頂的天台,這裡幾乎變成了她和兩隻狗狗的樂園。
她帶上最近一直在看的課外書,這本書實在太厚,她看了快十多天了還沒看完。
她安然地靠坐在一張折疊椅上,背對着廢舊的物品,耳朵裡塞了白色的耳機,長線順着下巴脖子揣到褲兜裡,鍊接兩根拇指大的mp4。
獅獅突然對着天台出口犬吠一聲,似乎嗅到熟悉的味道,它又搖着尾巴跑過去,始終跟門邊保持着一段距離,不靠太近。
在獅獅沖出口叫的時候,仰舒瞳就下意識從書裡擡起頭。
恰巧與從門裡出來的時熠目光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