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沒有立刻接話,他靜靜看着謝繹的眼睛,仿佛是在打量着對方漆黑的眼瞳裡的自己,片刻後答非所問的說:“我不太喜歡和人隔着東西說話。”
謝繹皺眉,仿佛從沈疏的表情明晃晃看見了一句話——想知道就進來。
按照科研所收容規定,除了相關人員,其他任何人嚴禁進入特殊收容室的封閉艙。
他下意識往旁邊的一扇緊閉的金屬艙門看了眼。
“為什麼猶豫?”沈疏又說道。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狀态,重度污染界點。”謝繹收回視線,看向沈疏目光充滿審視,“沈疏,你讓我進去,想做什麼?”
“怎麼,隊長你害怕嗎?”沈疏眉眼微動試圖表示自己很無辜,但牽動了左臉的殷紅,眨眼一瞬時猶如罂\粟花在搖曳,“你的異能,這點污染無所謂吧?”
謝繹啧了聲,冷下眼的同時轉身朝那扇緊閉的金屬艙門走過去。
玻璃内,沈疏也跟着他走過去。
謝繹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停在金屬艙門前,謝繹掃了眼門上液晶屏上跳動的污染濃度,然後伸手按下了開門按鈕。
特殊收容室所有的驗證都在外面,裡面的封閉艙是不需要有特殊驗證的。
收容室的封閉艙就是一個大型的治療艙,金屬艙門打開的一瞬,一股霧氣帶着冷意從門縫争先恐後撲出。
謝繹拉開門時,整個人随即進入到一種警戒狀态。
封閉艙内沒有開燈,另一頭玻璃窗倒映的光亮被局限在一畝三分地,此時謝繹隻能借着從門外落進去的光,看見艙内若隐若現的輪廓。
“沈疏?”謝繹警惕看向艙内,慢慢走了進去。
忽地,一聲輕笑從左邊傳來,“隊長,你叫我做什麼?”
謝繹循聲轉頭看去時,一道勁風迎面襲來。
早有準備的謝繹矮身朝艙内躲開,半開的艙門順勢就被沈疏關上了。
門外的光亮被擋住外面,艙門後頓時陷入昏暗。
謝繹眼前一黑,一時不察倏地被就沈疏攥住手,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帶着一轉,落進了一個似曾相識的懷抱。
謝繹當即冷斥道:“沈疏,你幹什…”
他話沒說完,就感覺頸部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随即微弱的刺痛感後一股冰涼的液體注入了血管。
謝繹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登時劇烈掙紮了起來。
與此同時,像是達到了目的一樣,原本禁锢着他的沈疏順勢松開了他,往後退開。
重獲自由的謝繹立刻轉身,面沉如水看向身後某個方向,說話的聲音這一瞬似是凝了好幾層冰霜,他一字一頓地道:“你給我打的是什麼?!”
封閉艙内的燈在此刻被打開。
沈疏倚靠在後面的牆上,單手抱胸,另一隻手轉動着一個已經空了的注射器,嘴角勾起一抹笑,語氣惡劣的說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