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安安!”
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聲音的主人似乎吓壞了,一開嗓聲音便劈了叉。
一根小小的菟絲子的莖葉撥動了插銷,門幾乎就在那同時被人撞開,倉惶的女人撲将進來,然後一把将她抱住了。
“沒事了沒事了,安安,别怕。”
兩隻手機同時響着鈴,一唱一和。
好一會兒,甯秋水才得到回應,夏安安鼻子悶悶的:“也不知道害怕的是誰。”
在倆人平複好心情後,甯秋水這才撥打了電話給燕随風報平安,那是個混小子,她信不過,但輪回社的那群瘋子她更信不過。
等甯秋水挂斷電話,夏安安這才将隔壁床鋪上的名字指給她看,夏安安立刻又被人給抱緊了。
她的懷抱很溫暖,就像,小時候那樣。
夏安安眨了眨眼,将晶瑩的淚花眨掉:“她不在宿舍,我不知道她在不在這棟樓裡。”
鵲歌在哪兒。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鵲歌、樓逶和江來的等級标注為lv2,現在世界崩壞程度已經達到lv3,她們的實力在原基礎上已經出現上浮,目前樓逶和江來還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攻擊意圖,但鵲歌的實力她們卻是知道的。
看看失魂落魄、孤身一人的季明苑就知道了。
總之宿舍樓的其他女孩子們她們都可以不管不顧,但鵲歌這種小boss級别的存在卻不可以大意。
甯秋水不敢大意,從随身的小包袱裡往外掏着道具,迅速給夏安安和自己武裝上。
——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在女生們盛裝準備次日的開學典禮的時候,鵲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宿舍樓,來到了他身邊。
棠措打了個飽嗝,拍了拍胸脯試圖壓下,卻又打了個飽嗝:“嗝兒,不用道歉,我沒在等你。”
鵲歌也不生氣,隻笑了笑:“嗯。你沒等我,你等的是——。”
“鑰匙。”她做口型。
前鵲歌的導師,聲稱已經離職的陳老師,他已經廢棄的辦公室的鑰匙。
棠措之前猜測過裡世界和表世界的兩把鑰匙都在鵲歌的手裡,但當女孩真的将其交給他,兩把鐵制的銀色鑰匙因盤久了把柄處溫潤如玉,落在手中頓感沉甸甸的。
她交給他的絕非是兩把鑰匙,而是沉甸甸的期待。
确認棠措将鑰匙收好後,女孩向着校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走到門口,她回過頭确認了一眼棠措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沒看到棠措,棠措重新隐匿了形迹。
鵲歌深吸一口氣,擡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棠措在她試圖吸引任校長注意力的同時,靜悄悄的退後,向着陳老師廢棄辦公室的方向走去,隻留了一隻眼用于觀察。
“咚——咚咚——”
開鎖的聲音很小,但在安靜的走廊上很清晰,但鵲歌的敲門聲很響亮,響亮到足以将門鎖打開的聲音完美的掩蓋在敲門聲裡。
棠措背對着現場,不緊不慢的擰動把手,打開一條縫,卻不推門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等待。
很快,一個滿是不悅的粗聲粗氣的聲音從黑漆漆的門洞裡響了起來。
“大半夜的有什麼事?!”
——他果然沒出來。
棠措揚起唇角,任校長不出來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因為某些情況不願出來(比如被抓捕卻溜出來作亂的鸢何許和季探歌,還比如正在裡世界四處煽風點火的“黎安可”。),一個是他沒辦法出來(表裡世界不互通)。
棠措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抑或是兩者都有,他時間有限,确認過任校長确實沒出來後便進入房間栓上門,隻留下“眼”記錄鵲歌與任校長交鋒的信息。
這裡和上次棠措進來的時候别無二緻,收拾得并不算很整潔但并沒有揚灰的舊沙發、幹幹淨淨空無一物的辦公桌。
棠措依次打開抽屜和櫃門,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
鵲歌将原本藏在這裡的她的協約書帶走了。
這很正常,換做他是鵲歌也不會在有第二個人知道她的“契約書”的所在地後還将那東西留在原地。
檢查完這件辦公室确實沒有任何信息可以挖掘(櫃子内壁的角落裡有鉛筆手繪的兩個小女孩手拉手、兩隻小鳥翅膀拉翅膀的簡筆畫除外)後,棠措拿出了那根裡世界的鑰匙。
插入鎖芯。
卻沒有轉動,也沒有打開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