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鸢何許也去過了,隻是她被緊閉的大門給攔在了門外,就很神奇——因為她是看着鵲歌後腳就走進去的——但在她的視野裡那扇門是死死閉合着的。
這種情況很好解釋,院長辦公室是條件開放的,而鸢何許并沒有獲得那樣的“許可證”。
鸢何許申述:“但是,并不是我們讓他們這樣做的。”
從秦時欽那裡得到消息後,她猜測,也許是在院長辦公室裡面發生了什麼,導緻倆人“忘記”了繼續遵守“人設”,這才最終導緻了他們的死亡。
這隻能說明院長辦公室目前來說是個危險性極高的“禁地”,不能說明其他的什麼。
“而且,就算【強制直播】、【活祭品】、【人設】……這些谏言是正确的,我也無法停止懷疑,盡管這看起來很沒道理。”
黎安可乜了她一眼——被巨大的天秤擋住了:“的确很沒道理。”
黎安可是散人,但他并不是一開始就是散人,盡管他自己左右逢源,但他卻極其看不慣這些享受了組織好處,卻在這裡罵娘的家夥。
更何況,在黎安可看來,輪回社在一衆組織裡,可謂是難得的一介清流,如果不是因為他心有所屬,他或許都會願意接受輪回社的橄榄枝。
黎安可忍不住去看時間,他覺得在這裡和個瘋女人聊天純屬是閑的慌,還不如早早想想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拿到他想要的那個信物,但鐘表是停擺的,他沒辦法做出明确的判斷。
于是黎安可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又想,明明這女人在外面的時候還那麼正常。
——等等,正常。
為什麼她現在表現得這麼癫狂和不正常?
鸢何許的名字沒有灰,哦,她當然沒有灰,灰掉的人是沒辦法使用道具的,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黎安可思緒亂糟糟的,感覺自己都要跟着瘋癫起來了,難不成這家夥在搞什麼信息瘟疫?
不,不對,重新想一想,衡量天秤認為她給出的信息是物超所值的,以緻于他不得不代償的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信息,所以,她給出的這個信息裡,她所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裡一定藏着什麼東西——是她不得不說,卻又竭力想要他忽視的。
就像是他在被迫說出了“可你TM的不是已經獻了一個了嗎?”之後便開始亂說一樣,鸢何許裝瘋賣傻的說出的這些東西裡,一定有什麼是很重要的。
哪一句,到底是哪一句?
六人理論?玻璃缸和金魚?現實關卡?還是别的什麼?
黎安可最讨厭思考這些東西了,盡管他不得不去思考這些,盡管他很早就不得不自己去更新自己的那些程式了,盡管他是真的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黎安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厭這種信息戰。
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衡量天秤的使用有個bug,你知道嗎?
隐約間,有人在風中笑着,手裡的鉛筆揮舞着,神采飛揚。
明明他們甚至都買不起最便宜最廉價的道具,那個人卻在演算着最高規格的道具的數據和信息。
他是那樣自信,似乎從來就不懷疑他們用不上這些數據。
“喂,你别這麼沒有耐心嘛!快來聽我說,”他嗔了一句,擺上了好幾張密密麻麻數據的抄寫紙,——他們那時候甚至沒有一本最廉價的草稿紙,而是努力節省下來廢棄的抄寫紙。
“快看這裡,它的描述上有一個‘絕對公平’,也就是說,隻要你給出足夠多的信息,那你就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信息——不管你給出的信息是什麼。”
“所以這個bug就是,如果你全無保留,那麼對方也必将全無保留——而這兩點是絕對公平的。”
“哪怕你一無所知,你的一無所知也能夠和對方的全知劃等号。”
“真的嗎?不是還有交易失敗的部分嗎?”黎安可問。
“嗯,交易失敗針對的是‘絕對等價’,也就是你不能得到超過你自身的東西,但是我說得這個可沒有讓你得到‘超出你自己’的東西啊。”
“你沒有要求得到‘全知’,你隻是将自己的‘全知’也就是‘一無所知’毫無保留的交易出去了,那麼,衡量天秤衡量的是‘全知’還是‘零’,這就是誰也沒辦法掌控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有幾率,有幾率你可以用這個換到超額的信息,這就是衡量天秤的‘bug’。”
“因為你同樣有幾率交換到對方對另一件事的‘一無所知’。”
“但這個同樣意味着很多東西。”
他微笑着,眼裡滿是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