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核大大,隻有親親,脖子以上)
千禧壞心眼起來,輕輕掌着他。
腦子渾噩的江祈安霎時驚醒,止不住悶哼一聲,停下了親吻,将整張臉緊緊埋進她的脖頸處,胸腔起起伏伏喘着粗氣,細膩的幽香完全堵住他的鼻息,微微的暈眩讓他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脖頸的酥麻一陣一陣滲入身體,引得千禧下腹微酸,她不由地抱緊了江祈安,任他在脖頸處吸魂奪魄。
良久,江祈安也沒有動作。
千禧覺得他單純,自己的壞心眼許是吓着他了,想開口,卻是在忽然之間,被抱上了他的書案,她驚慌地勾住他的脖頸,輕呼出聲,“江祈安……”
江祈安在黑暗中紅了眼,渾身緊得厲害,她掌心的溫度揮之不去,隻在瘋地叫嚣着更為放肆的欲望。
江祈安仰起頭又想親吻她,千禧稍稍躲了一下,江祈安才蓦地驚醒,頓住了動作。
他穩了好一會兒氣息,愧疚地道,“是我不好……”
千禧沉浸其中,他忽然開始道歉,實在讓人又氣又笑,“親都親了,道歉有用麼?”
江祈安語塞,不敢說話,方才好似感受她的回應,卻又不知是不是他的壓制與逼迫,懊惱的垂頭,“我……”
千禧勾着他後頸,一雙腳晃晃悠悠,“你為什麼總在怕我?”
聽她這麼一問,江祈安猛地擡頭,暗夜裡的眸子微光點點,想說什麼,卻答不出來。
“覺得我不會喜歡?”
江祈安沉默片刻,輕笑一聲,“你不喜歡我……很正常。”
千禧訝異,“為何這樣說?”
“我覺得誰都配不上你。”
千禧挑起眉,“嗯?”
江祈安顫抖着,聲音似由胸腔傳出,帶着輕微的啞,“我總不能在你受委屈時替你出氣。”
他在說今日徐玠打人那事兒,千禧垂眸,繼續問他,“徐玠他替我出氣了,所以徐玠配得上我?”
江祈安:“……”
“那你說武一鴻配不配得上我?”千禧尾音上揚,甜膩溫柔。
江祈安又語塞了。
她笑出了聲,“這都答不上,還是個狀元呢!”
江祈安一陣窘迫,摟着她的腰,抱得越來越緊,喃喃道,“反正都配不上你。”
千禧聞言,一把推開了人,屁股往書案後挪,雙腿盤上,雙手合十。
江祈安摸不着頭腦,以為她生自己的氣,忙問,“怎的了?”
千禧閉着眼,挺直了腰背,合掌,面露慈悲,“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都配不上我,那我隻能做菩薩去了。”
江祈安:“……”
“以後我吃飯隻吃香灰,給我擺上一盤貢果,逢年過節給我祭上一杯酒。”
江祈安硬是被逗笑了,一片漆黑中,眸子熠熠生輝,亮得驚人。
他就這般傻傻望着她,月光淡淡萦繞在她側臉,竟覺得她比菩薩的眉眼還溫柔傳情。
千禧沒等到回應,悄悄睜了一隻眼,想窺探他究竟是何表情,卻是窺見他欺身而上,寬大的手掌掌住她面頰,唇又覆了上來。
細密溫柔的吻落在額頭,眼睫,太陽穴,鼻尖,鬓角,嘴角,帶着小心翼翼的克制,又有抑制不住狂喜,缭亂又珍惜。
最後才是嘴唇,逮着人就是一頓黏黏膩膩的索吻,搞得千禧忘了矜持二字怎麼寫,一雙手最是不老實,在他喉結脖頸胸膛上摸來摸去的,最後主動分開的,還是江祈安。
江祈安覺着自己該冷靜一下子,就算是她應允,也不能無所顧忌,現在不是時候。
千禧也隐隐有些忐忑慌亂,公婆那裡還是得找個機會說開。
這樣一想,方才旖旎的氛圍淡去,心裡變得沉重,她抱着江祈安,貼在他胸口,聲音微弱,“武一鴻死了。”
江祈安撫着她的背,雖然早有耳聞,如今聽見時,心裡還是止不住地疼痛,他始終不敢追問,隻輕輕嗯一聲,将懷中顫抖的人抱得更緊幾分。
“你改日陪我去羨江好不好?”
“好。”
“我們之間的事,等我告訴公婆後,再商定可好?”
“都由你定。”
“那你等我。”
“好。”
江祈安不急,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再久他都等得起,隻要她開口,哪怕一輩子如此,他也毫無怨言。
千禧蓦地松了一口氣,綿綿無盡的悲傷似洪水一樣湧來,“武一鴻離開時,我還跟他鬧别扭,我怨他總是粗心,把我的元寶弄丢了!”
元寶?
江祈安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應該是她養的狗,她向來都是這樣起名的,以前家裡還有一條叫旺财的狗,不知到哪兒去了,她也哭了好久。
“可我哪知道,最後還把武一鴻弄丢了!”
“武雙鶴也死了,孩子也沒了,我娘也走了!”
她哭哭啼啼,抽得上氣不接下氣,五髒六腑都抽得疼。
江祈安跟她一起心痛,卻不知怎麼寬慰她,隻能緊緊抱着。
千禧絮絮叨叨跟他說着這些傷心事,都是些沉積已久的陳年舊話,責怪自己,恨天不公,卻是在說到無話可說的時候,感受到他強烈的心跳鼓動。
他胸前已經被她的眼淚浸濕,裹挾着他胸腔透出來的熱意。
他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