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沉聲道,“你憑幾句閑言碎語,一些淺顯的症狀,就質疑你的妻子?還要用這樣話去傷害她刺激她?”
“你帶她去看過大夫了麼?你與她坐下來談過嗎?你關心過她的身體嗎?”
“如果這些你都沒有做,就妄下定論,那是你的漠視!是你自私!”
李虎被罵了,坐姿變得拘謹起來。
千禧卻沒放過他,“你是不是怕帶她去看病,若真斷出什麼,跌了你的面子?”
李虎忽然慌亂,“千媒氏,我……我沒啊……”
千禧覺得她說中了,卻沒繼續拆穿,隻道,“沒有就好,你隻是不懂而已,那我現在給你講了,你願意跟她一起好好尋醫問藥嗎?”
“我當然……當然會!”李虎立馬就應下了。
婦人病也是多種多樣的存在,加上唐琴的說她小時候家裡人穿一條褲子,也不排除外面染上的病,所以她不能笃定地說她的病隻是小病。
她對李虎道,“唐姐姐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她病了,很煎熬,你在這個時候猜疑她,漠視她的痛苦,很傷感情,你若有心,好好與她道歉,承諾陪她尋醫問藥,盡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
李虎緩而重點頭,“我會的。”
“你若以後還無端猜疑,我還會找上門。”
“嗯。”李虎這時吐了一口氣。
“既然你做出承諾,那我就靜觀其變。我們換個話題聊。”千禧話鋒一轉,“李大哥,你家人有沒有教導過你如何洞房?”
“啊?”李虎猛地擡頭,想清楚千禧的問題後,他搖頭,“誰會說這事,不需要教吧……”
“春宮圖冊看過沒?”
李虎覺得跟個女的聊這些,實在有些張不開口,他弱弱發聲,“嗯。”
“看的哪本?書上怎麼教的?”
李虎隻答,“忘了……”
千禧有些氣,明明男子有更多渠道可以被教導,怎麼就能蠢成這樣,地方都能找錯!
她還想接着問,最終還是輸給了這莫名其妙的羞恥感,“哎,改日我給你找一本正經的來,你好好學學。”
李虎臉一陣青一陣紅的,他估摸是媳婦兒對他那事有怨言,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他想反駁,還是輸給了他的面子,他也不能當着其他女人讨論他行不行。
千禧又問他:“你夫人在行房時感覺不舒服,你為什麼沒有及時停止?一點都不顧人家感受麼?”
“我哪有,她不是挺舒服的嗎?”
千禧挑眉,“???”
李虎看着千禧那不解又帶着逼迫的眼,主動解釋,“有什麼不對嗎?人家不都說叫得越大聲,越舒服嗎?我還問過她,她還點頭了。”
“是叫得越大聲,越能彰顯你的能力吧?”千禧改換了他的說法。
李虎:“嗯,是這個理。”
“蠢不可及!”千禧捂着胸口,站起身來,“氣死我了!”
恰巧唐琴端了飯菜進屋,就見着千禧這樣,溫聲細語地問道,“千媒氏,怎麼了?”
千禧長長吐了一口濁氣,罵出聲,“你倆就一個問題。”
二人紛紛睜大了眼,等着下文。
“太無知!”
千禧對李虎道,“李大哥,痛就是痛,舒服就是舒服,痛就是你做得不好,那不叫有本事,那叫蠢,我知道你們男人在一起就愛說些葷話,但有些話是錯的!你要自己學會甄别!”
說完又轉過頭望着唐琴,“唐姐姐,如今我們把話都說開了,你就是婦人病而已,沒有什麼離心,沒有什麼背叛,你那處會生病,男人那物什也會生病!”
“都是長在你身上的東西,嘴巴眼睛會生病,那會陰處也會生病,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大大方方地說!”
“說開了,你也不用每次房事都裝作舒适的模樣,痛你就得說出來!”
“聽到了嗎?李大哥!”
李虎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喔……”
“反正你倆的事就那麼簡單,去找大夫治病,病好了,再行那魚水之歡。”
“沒事多研究研究正經春宮圖,不舒服就得停下來,找舒服的姿勢,舒服的動作。”
“成親十幾年都沒體會過愉悅的情事,你們……要是有個人教過你們該多好啊!”
千禧恨鐵不成鋼。
兩人都很沉默。
好一會兒,千禧才平複了情緒,“我剛才說話急了點,但都是你們必須學會的事兒。”
“我知道,從來沒有人教過你們這些,沒人願意正大光明的談,但你們是夫妻啊,這都不敢談怎麼做得了夫妻,你們要學,要了解自己的身子,要教會彼此,不要讓這事情永遠哽在心頭。”
“當然,不怪你們,多少年來就是如此。但這不對,不應該,至少不該如此避諱。”
最後一句話,千禧說給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