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風的古樸書房,幽靜雅緻,淡綠與燦金的花紋繪得精緻又巧妙。牆壁上畫着歡欣愉悅的鲛人圖,細膩繁複,纖柔浪漫。
甄珠身後立着岩石書架,上面齊齊整整排布着各式書籍,而她正對面的牆上則挂着一副字畫,以她并不明白的語言寫有四個大字。
“快,标記我……”基蘭還在懇求。
雖身為Alpha,但甄珠對情熱期的Omega有多受欲/望折磨,還是略知一二。
恰恰因此,甄珠望着基蘭,心裡頑劣地升起一股快樂。
她可不急。
她有的是時間好好玩。
“基蘭大人,那字畫寫的是什麼?”甄珠擡手指了指對面。
基蘭頓了頓,痛苦的難耐在他臉頰上閃過,有一瞬他想催促甄珠,但終于他還是順從了她:“清淨。”
“清淨。”甄珠重複,語調意味深長。
她走到方形書桌旁,居高臨下地凝視他,看他身體輕輕顫抖,绯紅臉頰豔如禁果。她微笑,伸手與他十指交錯,将他手掌壓在桌面。
肌膚方一接觸,基蘭便急不可耐:“小珍珠,快……”
甄珠手上猛一使勁:“噓,清淨些啊,基蘭大人。您不遵從您祖宗們的教誨嗎?”
基蘭眼神顫了顫,湧出熾熱而痛苦的欲/望:“可是……”
甄珠沒有令他再說下去。她俯身吻住他唇,舌鑽牙咬,暴雨催花,手也不安分地亂動,撫在他鱗片閃閃的光豔魚尾上,溫柔而有節律。
不多時,基蘭已滾燙得像烈日暴曬過的岩石,魚尾躁動難耐地擺動,掀起細碎的點點泡沫。他看着甄珠,深深看她,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迷離陶醉,好似若下一秒甄珠再不标記他,他便會如灰燼般破碎飄零。
甄珠就愛看他這樣。
平日孔武威嚴,不可亵渎,微笑是禮貌性的,儀态也是故作出來的。唯有此時,這僅有他們兩人獨處的情熱之時,基蘭才蛻下那層外皮,裸露出真實的裡子。
甄珠喜歡這份真實。
“标記我……”基蘭喘/息,再次請求。
“那可不行啊,基蘭大人。”甄珠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撥弄着基蘭尾上的鱗片,“基蘭大人莫非糊塗了?方才那襲擊者就是因為見了基蘭大人後脖上的齒痕,才起心懷疑基蘭大人的身份。”
甄珠湊到基蘭耳畔:“基蘭大人,您的王位,怕是比這情/欲重要吧?”
基蘭愣了神,不知如何作答。王位自然是比情/欲重要千百倍,可眼下這情/欲若再燒個不停,于他而言,在生理上便是不可忍受的折磨了。
基蘭伸手撫上甄珠面頰,指尖輕柔顫抖:“小珍珠,你想……怎麼做?”
他猜出她有自己心思,興許是有另類花樣想嘗試。畢竟若甄珠真是不願同他邁入這情/欲河流,她大可徑直離去,不必多費口舌挑/逗他。
基蘭猜的不錯,甄珠的确有個想法。
一直以來,她都想驗證一件事情。一件深埋于她心底的事情。
甄珠躬身俯下,對上基蘭的金色眼眸,望那眼波中蕩漾而起的靡靡情愫,又努力地将他無瑕的臉龐烙在腦海。一時間,胸膛裡好似有什麼在翻雲覆雨,她的心跳微妙地加速。
“Omega發/情時,不靠咬後頸标記,還有一個解決情熱的辦法。”甄珠說。
基蘭淡藍的長睫顫了顫。
他當然知道甄珠在暗示什麼。
不靠标記就能解決情熱的辦法……那不就是纏綿悱恻、魚水之歡?
基蘭未曾設想甄珠會提出這般要求。
他嚅嗫幾下,意欲拒絕,但一股莫名的悸動又将他的言語堵在了喉嚨裡。
基蘭愕然地意識到自己無法拒絕甄珠。
如此犯上,如此輕佻,如此蔑視他的王威……這身份較他低微千百倍的人類女子,竟張嘴暗示這樣親密的事情。
而他卻無法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甄珠等了半晌,基蘭最終也沒有給出回應。于是甄珠心領神會了他的沉默,将這份無言理解為害羞的許可,大膽地深吻上他的唇。
唇舌似花瓣嬌柔,身軀如礁石堅實,十指緊扣,魚尾如飄蕩的絲綢大幅擺動。
甄珠不太娴熟地喚醒他的身體,讓這條Omega自願挪開腹部下方的鱗片,露出可愛的生/殖/腔。
基蘭催促個不停。
身為Alpha的甄珠不喜歡在這種時候還要發号施令的Omega。
甄珠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鎮紙。陶瓷質感的漆黑鎮紙冰涼生硬,厚重堅實,她用它撞開基蘭牙齒,蠻橫充斥入他嘴。鎮紙壓緊舌尖,有如它千百次壓制住胡亂飛起的書頁紙張,基蘭的話語化為模糊的哼聲,綿長幽怨。
他再沒了手段指使甄珠,唯餘一縷目光像燃燒的煙頭,冒着袅袅熱切之煙,想要用那點情/欲的火光在甄珠的心神上灼出洞來。
甄珠不由分說,咬破身上衣,撕下一條泛金綢緞,将基蘭雙眼也系好遮蔽。
海鹽味四溢,基蘭難耐而潮濕。憑着Alpha的本能,甄珠明白良機已至,徹底安撫他的條件已然成熟。
她該幹活了。
她松開他手,眼珠轉動,目光興奮地落到基蘭的腔體上——
然後陡然怔住。
已是最後關頭,而甄珠突然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除了本能的沖動,甄珠發現自己找不到别的理由做這一場。
她不算是個随便的Alpha,若非感情深厚之Omega,她始終不願全身心交付。
眼前人再美也罷,無情就是無情,甄珠不求一時之歡,她想要的是某種出于情愫的水到渠成。
而現在看來,這渠似是被堵死了,成不了,淌不動。
甄珠想要驗證的事情,已得到了結果——
她并不愛基蘭。
绫羅綢緞,珠光寶氣,身居宮殿,曠世容顔,這些都不能讓她愛他。
她和他隻是純潔的雇傭關系罷了。
甄珠盯着基蘭,思忖片刻,拿起桌上筆,在腔體邊緣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像這具身體的所屬權可以經由署名徹底歸于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