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撒謊了。
他算是看着我出生的,陪着我時間比任何一個家人都要長。我們相伴着長大,在一起的日子裡大到人生規劃,小到吃喝拉撒,哪一樣他不插手,比我媽還要細緻,我什麼樣他比我更清楚!
他突然從背後過來,一把将我拽到懷裡,緊緊的像是要把人揉碎了,壓抑着太多的難以言說的情緒。
哎,算了。
他就是我的那一道劫!
騙得了别人騙不了自己,就算是被他引渡至萬劫不複,落得個粉身碎骨,我依然無怨無悔。
“别這樣,”舉頭三尺,神靈在側,不可如此。
我雙臂支撐在胸前,試着推開他,卻推不動。
“唐淩飛,”我輕聲喚出他的名字,聲音艱難。
“我看不到你的那些所謂神鬼,我懷疑他們的存在,甚至不相信,可是,這又能怎樣呢?...我要說的是,無論他們是不是存在,不管他們在哪兒,如果他們選擇了你,如果這是你不得不的選擇,那麼就必須接受我的存在。”
“...”
唐淩飛說着雙手抓着我脖頸,低頭吻上我的唇,以一種決絕的态度,容不得一絲一毫的質疑辯駁。
他的吻帶着掠奪,如同撕咬,像是要把人吞沒,交纏的掃蕩,整個人都被抽空了,眩暈,無力,任由擺布,他的手掌遊走,就像是一條火舌,...燒毀一切。當脊背觸到地面的那一刻,除了一絲緊張的顫抖,一閃而過的退拒,竟然就默然着看身影傾軋過來。
出乎意料沒有恐慌而是安穩。
隔天一大早,大姐來了,是李佳雪打的電話,因為有過之前的經驗,她倒也沒什麼,隻是見到唐淩飛,臉色一直拉着,試着幾次婉轉或直接趕人,結果,對方置若罔聞,還以一種“自家”招呼客人的姿态端茶倒水。
“...”姐姐也是無語了,側臉瞪我。
我趕緊扭頭,躲開。
大姐被他很客氣的送出門,一轉臉欣欣然,問我,餓不餓,想吃什麼?
“油潑辣子面!”兩人異口同聲道。
他轉身進了廚房,我起身走進卧室。
看着燭台瓷缽,思索了一會,“這個一直在卧室不行的,他們需要一個房間,獨立的,”而且以後不能如此潦草,還需要一張供桌。我比劃着,在房間裡做個隔斷。
“你在幹嘛?”唐淩飛突然在身後問道。
“沒什麼。”
“你這兒太小太窄了,”他看了眼櫃子上擺的東西,又掃了一下四周,“先出去吃飯,”他拉着我往外走。
面上餐桌,是油潑面,但卻沒辣子,而是換成了蔥花。
“這辣還是少吃,容易上火,我最近就一直上火。”他說。又咳兩聲,清了一下嗓子,說,你也注意點好,以後,可能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