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過去,正要碰到媽媽時,場景大變,眼前的媽媽變成洪陽,自己像靈魂出竅一般,站在一旁看着他滿手血,抱着自己坐在酒店的地毯上。
“既白。”他神情恍惚,雙眼血紅,掏出槍對準太陽穴,“我愛你,我願意為了你...”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崔既白瘋了一般想要奪走他手裡的槍,可每次将要碰到他,自己就會變得透明,“不!!!”
“呵!”
她猛地睜眼,呼吸急促,惹得坐在前面副駕的人回頭,“醒了?”
崔既白看着她金色的頭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回A國的航空器上。
她抿了一下幹裂的嘴唇,點頭回道:“嗯。”
“根據暗樞傳來的消息,我們得繞過S省,從隔壁的F國入境A國。”
繞過S省?她回想起自己在文件上看到的,陶桃姐他們都在S省,怕不是...
“我能問為什麼嗎?”
女人冷聲回答:“不能。”
崔既白識趣閉嘴。
她額頭靠在窗框上,出神地看着窗外。離假死已過去了三天,不知道洪陽回國了沒。
想起自己被擡上救護車前他的動作,崔既白臉頰染上淡紅,往常兩人相處時,他早就露出了馬腳,自己居然沒發現。
真是遲鈍。
她對剛剛的夢心有餘悸,現在隻能默默祈禱洪陽平安無事。
飛行器在一個夜晚降落在Q省的深山老林裡,樹上的部分積雪被其帶起的風刮掉。
女人在操作台上摁了幾下,飛行器的翅膀收了起來,肚子裡的輪子伸了出來,飛行器秒變越野車。
面前的岩石足足有兩層樓高,在崔既白的注視下,它慢慢移開,堆積在上面的雪不停往下落,模糊了擋風玻璃。
依稀間,她看到了岩石背後是一個類似于室内停車場的圓盤,車開到圓盤上,升降台感應到它的存在,開始往下降。
崔既白活了快二十三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場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車經過了短暫的黑暗,随着大門打開,白熾燈光照進來,崔既白用手半擋住這光,眯眼看向外面。
田善站在外面,笑着看他們下車。
崔既白很想立刻問洪陽的現狀,但現場還有其他人在,隻好先摁下不提,跟着金發女人後面和前來迎接的人握手。
王守仁面對新來的C國戰友和研究人員特别熱情,尤其是看到崔既白,那眼睛就像是看到了幾個億,兩隻手緊緊握住她的一隻手上下搖晃,“歡迎,歡迎啊,你來了,我們又多了一個幫手啊。”
崔既白有些無措,下意識看向田善。田善出來解圍,“王站長,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和他們談嗎?我先帶着崔既白去參觀參觀。”
“噢對對對。”
王守仁笑得見牙不見眼,可算放開手,招呼兩名C國飛行員去辦公室密談。
崔既白終于找到空閑,在兩人走向研究室的時候,問田善,“洪陽怎麼樣?”
“還行,就是精神不太好,現在躲在你家郁郁寡歡。”
崔既白心裡一緊,“那他要來Q省嗎?”
哦喲?
田善看她緊張的樣子,貌似發現了什麼,欣慰自己兒子不用再演獨角戲。
“過幾天我就讓他過來。洪陽我還是了解的。情緒肯定有,但不會輕易尋短見。”
崔既白苦笑道:“那就好。”
“先不聊他了。”他握住實驗室的門把手,“重要的事還沒說呢。”
門打開,裡面都是一排排埋頭工作的人。
明珠聽到聲,頂着兩圈黑眼圈起身,朝新來的人打招呼,“你好,歡迎來到01實驗室。”
崔既白驚訝于她的憔悴,回道:“你好。”
田善拍拍明珠的肩,寬慰她,“又多一個人能幫忙啦!”
明珠拍掉他的手,“别光說,事情處理完你就趕緊回來,剛剛小李發現有個數據錯了。”
“好。”
田善正色,示意崔既白往外走。
“既白。”他盯着屏幕上跳動的數字,面色有些沉重,“武裝部的吳昊澤指揮官有事找你。”
武裝部?背後泛起涼意,她看田善的神情也不像剛才輕松。
難道...那些文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