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不來，自己也要去找田善，索性如他意，“現在帶我去。”

“好。”

田善已經在地下室角落的車裡等候多時，看到電梯口出現兩個穿着黑色雨衣，手拿手電筒的保安，解鎖車門。

那個身高較矮的保安一頭紮進副駕駛。

田善朝他點頭示意，“你好，崔小姐。”

崔既白冷着臉回道：“你好。”

氣氛有些尴尬，後座的洪陽打算出□□躍氣氛，卻被田善打斷。

“崔小姐，不管你相信與否，崔立的下一個目标就是你。”

“......”

崔既白看向他，“田先生，你們父子倆可以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完再抛出結論嗎？”

田善也不惱，直白解釋，“不把他的殘忍面目暴露在你面前，我怕你還心存僥幸，畢竟你和他是親生父女。”

“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果他真如你所說想殺我，我和他也就不存在父女之情了。”

兩人沉默對視。田善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到認真和決絕。

“抱歉。”田善難得一笑，洪陽以為自己眼瞎了，“那我從頭跟你講吧。”

“崔立早在你小時候就和帕拉瑪拉人合作，你母親因為發現了他們之間的腌臜勾當，被你父親下毒害死。”

“屍檢報告沒有顯示，是因為他用的毒是帕拉瑪拉人給的，名叫蝶紅素。”

“蝶紅素？”崔既白垂眸回憶，好像确實在新聞上聽到過，“它會緻幻？”

“它主要治療老年癡呆，前幾年才投入使用。”

田善懂她想問什麼，緊接着補充道：“劑量不同，它的藥效也不同。它無色無味，十幾年前并沒有進入A星使用，法醫都無法發現，更别說像你母親這樣的普通人。”

“你母親死後，崔立把虞衡推上去當替死鬼，自己則帶着你躲到國外，繼續研究克隆和腦機技術。”

“他們合作研究克隆和腦機技術是為了什麼？”

田善借着後視鏡和洪陽對視。

“他們想要A星。”

崔既白挑眉，聯想自己看過的外星人入侵A星的電影，“他們要A星幹什麼？因為帕拉瑪拉星人太多，還是要被小行星撞上？”

“人太多，資源卻即将枯竭，在帕拉瑪拉星已經活不下去了，他們就盯上我們。”

崔既白想起自己剛進公司的時候，和陶姐他們去調研，有個老太太特意問了自己，腦機是不是會改變人的性格，現在結合這些信息，他們怕不是想通過腦機控制人們，再用克隆技術創造大量的廉價勞動力，供他們以後奴役。

“所以他們扶持崔立當代理人，通過腦機和克隆來控制我們？”

“對。”

“那爆炸又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崔立一直在通過腦機監視你嗎？”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崔既白震驚之餘，内疚道：“你的意思是，他發現了我在調查母親的死因，想借機除掉我？”

“這隻是一部分。還有就是，那個實驗室背後，有一個隐秘空間，專門用來研究克隆。最近，他們太嚣張，上面已經察覺到崔立的動作，崔立害怕暴露，借着爆炸将你和那個實驗室一起清楚了，以絕後患。”

崔既白倒吸一口涼氣，“那我的同事們...”

“他們都還活着，下落我不便告知。”

活着就好...

胸口大石落下，崔既白覺得呼吸順暢許多，卻也沒有徹底放松，“你們背靠什麼組織？”

田善和洪陽哽了一聲。交換眼神後，田善選擇如實回答：“官方組織。”

官方...

崔既白頓時心裡有底，“你們告訴我這麼多，就是想拉攏我，讓我幫你們在崔立那收集情報？”

“是，也不是。你沒受過專業訓練，派你去約等于送死。”

“......”

從小到大她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直白的否定。

洪陽怕她自尊心受挫，找補道：“每個人掌握的技能都不一樣。任務隻有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嘛。”

田善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随後問崔既白，“你确定加入嗎？”

“我先考慮幾天。”

她現在知道的一切都是他們的一面之詞，誰知道他們背後的組織是官方還是其他别的什麼呢？她得先驗證他們所說的真僞，不然到時候就算脫離崔立，也會跳入另一個虎穴。

洪陽精氣神兒在崔既白拒絕的那一刻沒了，整個人像路邊幹枯的野草一樣靠着車窗。

田善對她的回答一點都不驚訝，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被人告知這麼炸裂的消息，他也不敢立刻就答應對方。

反正真的假不了，她願意花時間核實就讓她去呗。

“行，那我們先回去了。三天後來找你？”

“嗯。”崔既白往後瞥一眼，“洪陽能留下來嗎？”

沒想到她會讓自己留下，洪陽瞬間坐直身子，“可以。”

剛想開口說不行的田善嘴巴微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