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的臉色都白了。”

“沒事。”

她自己心裡有底，拒絕路人的幫助，打飛的回家。

餐桌上擺着幾盤菜，都是她愛吃的。

崔既白就着熱飯将涼菜咽下。

沒吃幾口，她就放下筷子，打開電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遠處的霓虹燈。

人活着有什麼意思...又要和陌生人鬥...又要和親人鬥...

電視傳來歡呼聲，将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男主持人身着黑色禮服，盯着手卡介紹道：“歡迎來到由富魯特科技公司贊助的《星耀偶像》現場，我是主持人，明白...”

崔既白坐回沙發，好奇他爸和小姨一起贊助的節目。

當初她聽到這個消息還有些驚訝，自己家算是科技企業，怎麼跨娛樂圈投資？

“接下來，由A班的洪陽給我們帶來一首《迷途》。”

聽到熟悉的名字，崔既白一怔，走到電視前，全神貫注地盯着大屏。

演播廳的燈應聲熄滅。舞台上，觀衆席，還有蕭既白家都很安靜。

一束圓光打在舞台中央，洪陽的臉在身後的大屏出現，台下觀衆驚豔出聲。

見到熟悉的臉，崔既白睫毛微顫，湊近打量。

黑包子的臉和眼前這張臉重合，尤其是眉毛和嘴巴，幾乎沒變。

洪陽緩緩睜眼，看向鏡頭，仿佛透過屏幕和她對視。

胸口一跳，崔既白确定這就是洪梅的兒子，小時候的玩伴，洪陽。

剛剛的疑惑有了模糊的答案。

她爸和小姨投資這個節目送洪陽出道。

為什麼？

一個明星的走紅，他們能從中獲得什麼好處？

電視上的洪陽開始唱跳，歌聲清越，舞蹈卻被他跳成廣播體操。

臨近結尾，他收起動作，準備跑回最初的位置。不知是地太滑還是腳步太亂，他一個踉跄，屁股着地。

“......”

崔既白心想，這家夥肯定和她爸還有小姨存在交易，不然他是怎麼過的海選，就憑着他那張臉？

意外摔倒，洪陽順勢躺在地上，再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蹦到那束光下，面朝觀衆，笑容陽光，胸脯劇烈起伏。

台下的觀衆們又發出歡呼聲。

崔既白一哽，确實挺帥。

被歡呼聲和掌聲淹沒，洪陽深鞠躬，在衆人的目送下跑走。

崔既白也打開腦機，給在C國的朋友發信息。

“幫我查個人。”

文豪秒回，“幹嘛，我不幹違法的事啊！”

崔既白翻白眼，“查不查？”

“查是可以查，但是我也不能白查吧？”

“報酬好說。”

“OK。請問金主要我查誰呢？”

“洪陽，洪梅，崔立，虞昭。”

文豪猛地坐起，惹得身邊的美女皺眉輕喃：“甜心，怎麼了？”

文豪掀被下床，穿戴好，留下一句“下次再約”，出門坐到車裡。

“不是，咋了，你連你爸和小姨都要查？”

“明天你能不能查出來這四人的關系？”

“明天？我就算24小時不吃不喝也得後天才能給你結果。”

“薪酬翻倍。”

“......”

文豪猶豫，誰會和錢過不去呢，還是暗戀美女給的錢。

他又開始油腔滑調，“诶，要不我倆處着試試？錢就不翻倍了，我給你親屬價。”

“不接我找别人。”

“接接接，我接行了吧。”文豪歎氣，這個白月光就是清冷難對付，自己偏偏放不下，“先說好，我不保證明天結果能出來哦。”

“後天出來就按正常價給，不翻倍。”

“咱倆做這麼多年同學了，就不能别這麼公事公辦嘛。”

“我去忙了，明天或後天把結果發給我。”

頭像變灰，文豪盯着它，回想起崔既白的臉，腰，腿，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當年以為自己很快就能捂化她，畢竟自己長得也不差嘛，沒想到啊沒想到。

挂檔踩油門，他推了中午的飯局，回家開始查人。

C國天亮，A國天黑，遠處看，富魯特大廈幾乎全黑，隻有頂層落地窗透光。

崔立靠在老闆椅上，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盯着桌上的實驗數據。

敲門聲響起，張秘書走進來，手裡拿着一個U盤

“崔總，小姐最近動向異常。”

崔立一挑左眉，摁熄雪茄，将U盤插進腦機，裡面的文件大多是音頻和視頻。

裡面記錄了從昨晚投影到今天探監的全過程。

相比于張秘書，崔立淡定許多。

紙是包不住火的，但他能決定這團火怎麼燃，燃多久，是否熄滅。

他不信崔既白能為了一個死人抛棄錦衣玉食。如果出乎意料，她真的這麼做，他也可以提前将她獻上去。

“你繼續看着，有什麼事再跟我說。”

“是。”

張秘書颔首，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崔立起身，示意他收拾桌上的文件，“等會你開車，我們去見見洪陽。”

想起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崔立腳步不由得加快。